屏南的几人,虽未出声拱火,却也抱着看戏的想法,默默静观其变。
紧张的局势,似一触即发,花允诺也将咀嚼放慢了下来,盯着鲁桑的动作。
箫尘恍若未觉般拿起筷子,夹了一筷子菜,放进嘴中细品:
“这天楚菜,确实比漠北菜花哨些。就连这寻常的食材,混到这菜里,也能瞧着品相不俗。但无论如何配色烧制,一入口还是能和那些珍稀的食材区别开来。诸位别放筷啊,味道还是不错的。”
楚承曜眸中的厉色一晃而过,隐而未发的招呼着众人用饭。
剑拔弩张的氛围,在箫尘和楚承曜淡然的态度中逐渐消散,饭局也归为平静。
用过饭后,维持着表面的客套,寒暄两句各自回屋。
回院后,花允诺在兄长身旁落座,瞧着手边的点心,拿起就吃。
花允承抢过去,递给身后老者一个眼色,老者立马上前,将厅内的点心挨个检查。
花允诺无奈道:“皇兄,有必要这么谨慎吗?方才在正殿不也吃过东西了?”
得了老者放心食用的答复,花允承将点心推到花允诺面前:
“小六,四国之间关系微妙,天楚作为东道主不会动手,私底下也难保其他两国不会借机生事,小心驶得万年船。”
窦正使眼带赞赏道:“瑞王殿下所言极是,要真一时不察中了计,不光危害自身性命,恐还会连累屏南起战事,生灵涂炭殃及百姓。”
花允诺这一路,就听着这些话,此时再听只觉乏味,连连应下后忙转了话音:
“方才漠北那个箫正使,为何在鲁桑和天楚的晋王快打起来的时候,去评价一番菜,就让鲁桑灭了火气?”
莫副使捋着自己的山羊胡,面带讥讽道:
“天楚皇室里,其他皇子生母皆是高门贵女,就晋王一人母妃只是个低贱的奴婢。那箫尘明面是说菜,其实是在暗讽晋王的出生。方才三国含沙射影的争斗,却无人敢冒犯我屏南,还真是一出好戏。”
花允承:“不敢冒犯?莫大人是不是对屏南太过高看了?四国之中,屏南国力最弱领土最小,要不是屏南边境山高林密的地势,还有沼气和毒虫这些天然的优势,作为屏障保护,你以为屏南百姓能安居乐业这么多年?”
说着话,花允承将妹妹手中的点心拿过放在一旁:
“若不是因为攻打屏南,所付出代价和得到利益相差无几,你真以为天楚和夜梁不会动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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