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睿洲立在院中,看着林锦颜走远的背影,满腹心事交杂。
回想方才与林锦颜的谈话,对这个妹妹,真是又惊讶又心疼又无奈,更恼她胆大主意大。
就她屯的那些人数,一旦被人发现,就能治她一个私下屯兵的谋逆大罪!
可……她并无这种心思,她竭尽所能,也只是为了护两家平安。
顾睿洲抬头看向被云遮住的太阳,心中那份忠心,也如头顶的太阳般,蒙上了一层名为心寒的黑纱。
搁在以前,他不光不会放任林锦颜如此悖逆的行事,说不得还要告知祖父,对林锦颜好生管教。
可如今……他竟只是担心林锦颜做的事被发现,担心她的安危,并不觉得林锦颜做错了。
顾睿洲转头看向宁辉堂的方向:
观祖父和爹……也开始动摇了……
颜儿说的没错,陛下年事已高,党争只会愈发激烈,为了自保,好多事也该早做准备了。
顾睿洲打起精神,混沌的眸色逐渐坚定:
妹妹私下为两家如此殚精竭虑,我这当大哥的自然不能坐享其成。
回到屋内将程家那份口供,塞入信封中装好,顾睿洲交给心腹,想了想又将信拿回,吩咐心腹备马。
——
皇宫内。
听得顾青云求见,心知他是为了昨日林锦颜遇刺一事而来,皇帝不由头痛扶额,询问昨夜审讯结果。
郑诚却道,那些黑衣人嘴硬,审到此时只有一人开了口,说是受太子之命行事。
皇帝闻言,只觉头痛的更厉害了两分,压下烦躁,挥手示意郑诚宣顾青云觐见。
见礼后,皇帝关心了两句林锦颜,顾青云恭敬道谢,说出面圣来意。
皇帝连应付的词都想好了,顾青云说完,却让他难得的怔了一瞬:
“顾卿认为此事和太子无关?可那歹人逃走时,确实提过太子。”
顾青云:“若颜儿昨日被害,微臣及家人悲痛之下失了冷静,怕是真会来求陛下彻查,对太子殿下有所冒犯。现在想来,此事处处透着蹊跷,恐被人利用,冤枉了太子殿下。”
“殿下是储君,关乎国本。家事如何大,也大不过国事。家父知陛下爱重顾家,怕陛下听到这些话恼了殿下,故而醒来后便吩咐微臣务必见到陛下,说清疑虑仔细清查。”
顾青云垂眸看不清眼色,但语气恭敬,一番话说的言辞恳切。
还说顾弘章本要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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