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五人再度汇聚在龙凤苑中,却并未像平日那样窃窃私语,嘶声交谈。
今晚的他们睡得很沉,趴在石桌上就像贪睡的孩子,不为夜色的寒冷,不为那肆掠在院子内的恐怖的杀意而惊醒。
他们睡得太沉了,一定做着同一个甜美的梦,汩汩欢快流下的溪流汇聚成五道长河流动,他们乘在飘摇的白色纸船上摇摇晃晃地驶向河流尽头那个深沉的,永远的美丽梦乡。
鲜血流到了林年的脚面前,润湿了他的脚趾,风也吹过了院堂,惊醒了其中一人的梦乡。
石桌上,一个影子毫无征兆地栽倒在了地上,溅起大片血花,就近的李秋罗轻轻侧身避开了血滴,耀眼的黄金瞳望向地面死去的司马宗族长,就像是见到了一个摔碎的玻璃杯,有些可惜,也有些无奈,但绝不为之痛惜和缅怀。
“你干了什么?”平静的询问声在院落中响起了。
李秋罗看向赤脚走进院内的林年,见到了他身上有些不合尺寸的大衣以及残破的裤子,嘴角掠过一丝释怀的笑容,情绪有了如释负重的变化,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,安了什么心,终于舍得转头看向四合院聚落更深方向的漆黑天穹。
“要起风了。”她说。
眺望的天穹,随着那徐徐的夜风云开雾散,一轮明月照向了大地,那皎洁的月光明亮了龙凤苑的光景,在枫叶林上洒下一捧月辉,同时也没有吝啬小气地照亮了石桌前后,那淹死在了血泊中,死相格外惨烈的五位正统宗族长。
朱氏家主,司马氏家主,刘氏家主,赵氏家主,李氏家主,今夜齐聚一堂.
共赴黄泉。
林年只认得栽倒在地上的司马家主,他们曾在龙凤苑里,也正是现在这个地方见过面,和李获月的那一场会谈。剩下的几位家主很是面生,但相同的是他们都很老,老到了骨髓里,隆起他们的华丽陈旧的衣裳也难以掩饰内里的空虚,就像是竹竿子揭起口袋。
穿着红袍,走着含蓄儒雅、质朴简约风格的那位骨架稍宽的圆脸老人大概是李氏家主。
香色芝麻纱立领大襟,衣领有宝石纽扣,更显雍容华贵,张扬个性的那位老妪大概是朱氏的家主。
直身单衣,绫罗绸缎,通体黑红纹有蟒龙,从水德,尚黑色,的那位大概就是刘氏家主。
剩下的赵氏家主一席白袍,纯洁、无垢,但代表着正气和祥瑞的白衣已经被染成了血红,终究没有得到天道的庇佑。
地上的司马氏家主,红黑的服饰,两块玉别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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