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清醒过来。
但这一次林年没有,他只是躺在那里,任由暴雨和狂风裹挟着自己的躯体,而他的意识却好像沉进了海底,那是风暴难以触及的地方,即使海面上狂风暴雨,那深水之下依旧是风平浪静。
最深,最深的地方,月光照不亮的地方,黑色的洋流静静地奔流着,携带着他的意识向着更深的地方去,并非漫无目的,而是朝着那个既定的终点,既定的目标去。
—
李获月呆呆地站在那家平平无奇的诊所门口,街道上人来人往,卖菜的吆喝声,修电视冰箱的叫喊,讨价还价的争执不绝于耳。
又来了,又是这样。
她心中无声地想着,看向镜子里的自己,小时候的自己,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裙子,头发梳得有些稚气,镜子里的那个小女孩也在看着她,彼此对视起来都显得有些陌生,像是两个不同的人相遇。
她站在诊所的门口,没有推门,也没有离开,她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,这个故事依旧会那样发展。
诊所的门打开了,那个温柔的男人走了出来,蹲在他的面前,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带着她走进去,诊所门打开时的铃铛声清脆悦耳。
诊所不大,和记忆里的布局一样,这里人来人往,只是出入这里的病人似乎都是她记忆中认识的人们,像是狼居胥总指挥李秋罗,像是秘党的校长希尔伯特·让·昂热,还有曾经她见过的,沉淀在记忆深处的形形色色的故人。
他们都荒诞地出现在了这个梦里,熙熙攘攘的,互相交谈着,做着自己的事情。
李获月坐在诊所角落的小板凳上,带她进来的那个温柔的男人坐在诊台后悉心地为每一个人问诊,仿佛所有人都遗忘了她的存在。
她静静地坐在那里,什么都没有做,只是看着问诊台后面那个温柔的男人,那个只会出现在记忆中的父亲,这也算是一场噩梦中最后的安慰。
她每一次都是这样做的,深陷这场记忆的轮回中,安静地找到一个地方坐下,看着这些荒诞不羁的戏码上演,也等待着那注定到来的天黑,以及四更天的铃响。
诊所的人渐渐消散了,玻璃门外的天也不知不觉地黑了下去,门被推开了,进来的是那个带着温和又不失严厉的女人,脱掉大衣挂在了门口一侧的衣帽架上,和那个温柔的男人互相拥抱,再走到李获月的面前蹲下来摸她的头,和她说着一些千篇一律的暖心的话。
李获月没有应答,她只是和往常一样,怔怔地看着这两个印象中,记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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