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贞国夫人府里除了她自己,还有舅母王月珊和表妹沈遇乐以外,旁的人一无所知。
吕大掌柜在门口呵呵地讪笑两声,低声道:“是呢,属下还没有恭喜大小姐明日和谢副相百年好合呢!”
“吕大掌柜客气。”盈袖点点头,看见采茵已经捧着一封信,一步步慢慢地挪了过来。
她低垂着头,步子走得很慢。
吕大掌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见盈袖再没有别的话说了,便道:“那属下先走了。等大小姐大婚之后,咱们再商议。”说着,替盈袖关上门,又在门口作了个揖,才倒退着离开,往楼梯口走去。
盈袖沉着脸,刚要伸手从采茵手里接过那信,左手腕的玉镯突然热了起来。
盈袖心中大震,但勉强还能保持着面上的沉静。
她抬眸,不动声色地看了采茵一眼。
采茵刚好也抬起头,木木的脸对上盈袖的目光,她竟然咧嘴一笑,发出嘎嘎的粗嗝笑声,“元…大…小…姐,让…您…久…等…了…”
从采茵喉咙里发出来,是一道完全不同她原声的声音。
这把嗓子苍老浑浊,如同活了不知几生几世的老妪一样,听了让人直起鸡皮疙瘩。
盈袖挑了挑眉,右手搭在自己左手腕的玉镯上,淡淡地问:“……你是谁?你为什么上了采茵的身?”
她的态度十分镇定,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一样,倒是让另一端操纵采茵的人大为惊讶。
只见京城郊外一间黑黢黢的屋子里,一个人正坐在一个铜盆旁边。
铜盆里盛着盈盈的水,如同镜子一样,映出盈袖这边的情形。
那人盯着铜盆里的水念念有词。
采茵在另一边也如同传音一样木木地道:“我就是采茵,什么上身?元大小姐未免想得太多吧?”
说话的声音已经流利很多了。
盈袖往后退了一步,对采茵道:“你把我爹的信放下。”
采茵的胳膊直直地伸出来,手一松,那信就飘落下来,落在地面上。
盈袖紧紧盯着采茵,慢慢蹲了下去,左手伸出去,往那信上晃了晃。
手镯并未变得更热,这封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。
盈袖左手立即一抓,就把那封信握住,站了起来。
采茵低眉垂目,没有再说话了,像是在等盈袖看完信。
盈袖一边打开信,一边在琢磨采茵的状况。
她看上去,很像那两个医女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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