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伤的左家家丁交给郭邦奠暂时看管,再往泾阳县城报官,就可以将左绪假扮盗贼,半路袭杀的罪名落实了,即便左绪现在跑了,但终究是逃不过王法的惩治。
……
十里之外。
左绪惊的魂飞魄散,亡命逃奔,只以为“铁锤者”就在身后,随时都可能将他锤下马去,直到两个家丁奋力拉住他的缰绳,他这才知道,他已经是奔出很远,而铁锤者根本就没有追击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
醒过神来的左绪从马上滑下来,跪在地上嚎啕大哭,他不能相信,他十几个左家家丁,在战场上都可以称为一支劲旅的精锐,竟然就这么覆没了,尤振武那个狗贼明明就在眼前,他的刀,已经几乎要割到尤振武的脖子上了,但想不到忽然冒出了一个抡铁锤的。
是谁?为什么要和我左家作对?
呜呜呜。
“四公子,这事得立刻禀报老爷……”
两个随着左绪侥幸逃出的家丁也都是脸色惨白,眼中满是恐惧,他们都是跟随左光先多年征战的人,战场上经历的事情多了,但他们却从来没有遇见过像铁锤者这样的对手,那简直就不是人。想到刚才的凶险,他们两人都是后怕和庆幸,但更后怕和担心的是,他们留在现场的同伴已经被尤振武抓获,一旦捅到官府,他们就是假扮盗贼,袭杀官员的大罪。
所以他们得提醒。
但左绪依然是伏地痛哭---他不能接受眼前的惨败,而他恐惧的另一件事情是:今日袭杀尤振武,并非是老爹的意思,也没有二哥的授意,完全是他自作主张,假借老爹的名义,对尤振武发下了必杀令,并在林子里面伏击。
原本以为此事必成,杀了尤振武,野地里一埋,神不知鬼不觉,老爹就算生气,也不会把他怎么样。
但想不到,计划竟然是失败了。
更失败的是,为了逃命,他们不得不在现场留下活口,如此,他带着家丁袭击尤振武的事情,就不可能被隐藏,他爹刚刚把长乐堡的祸事摆了一个差不多,绝对想不到他会捅一个更大的篓子。
左绪清楚的知道,和差遣巡抚标营的三个亲兵在长乐堡杀人放火不同,这一次他动用的是左家的家丁,铁证如山,没有一点狡辩的余地,无论如何他们也是抵赖不了的,连着上一次的罪事,等待他家的,只能是抄没,全部下大狱的结果。
而他,就是左家的大罪人!
这次的事情和其他事情不一样,他爹知道了,非杀了他不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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