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承宗嫌弃地看了张献忠一眼:“想得倒挺远,大明是病入膏肓的老头,不用你踹,他自己在平地走两步就能先摔掉半条命,我能怕他?”
“能先灭了歹青固然是好事,可事情就走不到那一步。”
说罢,刘狮子也意识到,帐中这两位都无法理解他的思考过程。
他走了几步,随手扯过一张交椅坐下,对张献忠指着钱士升道:“钱阁老刚才是不是说了,祖大寿只为自保,朝廷信他。”
“关宁哨骑的供词,是祖大寿在沈阳的儿子传信,沈阳空虚,所以他带兵到了三岔河。”
“阁老刚才也说了,祖大寿的射决都跟肉长到一块。”
张献忠跟钱士升对视一眼,俩人都把头点得迷迷瞪瞪,还是没把这几句话联系到一块。
“我没见过祖大寿,但我相信钱阁老,所以我也信祖大寿。”
刘承宗把话说得挺诚恳,摊手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:“正因为相信,他如何与我联军攻打八旗?”
“祖大寿是个多年不曾亲自上阵的老将,年事已高心气已疲,他没有大野心,只为自保。”
“他儿子身处敌国都城,没有被杀,未受虐待,还能传信出来告诉他沈阳空虚,得到了极好照顾,为何?”
“袁崇焕死后他擅自逃出关外,皇上那么爱杀人,却硬生生委屈自己让他活着,不削官职还加官进爵,又为何?”
刘承宗没等二人回答,就抬手点了点放着舆图的桌面,说出答案并循循善诱:“因为他是明军锦州前线的统帅,那他的敌人是谁?”
在这一刻,张献忠在心理上,对钱士升产生了极大的亲切感。
因为当他不由自主地看了钱士升一眼,结果对视上了,在对方迷迷糊糊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迷糊。
这说明不是他智力的问题,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文官,什么阁老部堂的,智力都一个档次。
张献忠有点拿不准了,带着不确定问道:“他的敌人是……黄台吉?”
刘承宗期待的眼神黯淡了。
他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,抬手用手指划过舆图锦州一线:“战线进一步,他对明廷没有意义;战线退一步,他对歹青没有意义。”
“天下没有第二个人,比他更希望山海关外维持现状,大明、歹青、元帅府,对他没意义。”
他给二人一点时间去消化他的思考过程:“谁破坏现状,谁就是他的敌人,我来了。”
“钱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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