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半斤肉、喝了两碗酒,这可是正经的边军劲卒,老回回就被这李卑打到塞外大漠里去了,也没人跟我说你会过来,万一下去见爹娘,可不能太窝囊。”
说罢上天猴摇摇头道:“我都在这列队了,才知道你要过来,早知道我就不洗澡了。”
这话起先让刘承宗觉得好笑,可随后仔细想想,又笑不出来。
所有首领里,恐怕只有他才有资格去考虑,如何歼灭官军。
他派人随口一句,让上天猴拦住这支官军,上天猴就做好了被全歼乃至阵亡的准备。
这个很惨烈的现实让他干笑一声,转移话题问道:“你的人伤亡如何?”
“没全算出来呢,我正想为这事找你呢,你们在延安城能不能弄到药,我这边已经阵亡四十多……”
正说着,有小贼卒子跑过来在上天猴耳边说了句话,上天猴抬起头道:“现在是阵亡六十多,还有三百多个受伤,有药再死一半,没药这受伤的都得死。”
刘承宗为之大奇,人才啊!
四十加二十张口就算出来了。
这事对读过书的人、有钱经常逛集市的人来说很简单,可上天猴一没读过书、二还穷得很。
该怎么形容上天猴的贫穷呢,那是一种看着就穷的模样。
用曹耀话说:“这人进城里喝酒都不能给钱。”
不给钱,掌柜的若心善还可能没事。
否则他这模样往柜台一站,啪地一声拍出五十枚通宝,掌柜的就敢报官说这钱来路不正。
他居然能算这么快。
随后刘承宗才反应过来,这家伙是赌徒。
这个话题沉重,刘承宗叹息道:“伤亡惨重啊。”
“看开点吧,没别的办法。”上天猴对此倒没有悲伤,摇摇头道:“他们若没跟着我,活不到今天,活着的时候我好好待他们了,死了都是命……你的人伤亡咋样?”
“死了一个,伤十六个,有俩恐怕挺不过去。”
刘承宗的话让上天猴歪着脑袋抻脖子,眯起眼来表情极为费解:“仨人,死仨人你有啥可难过的,一脸遗憾,亏我还劝你看开点!”
刘承宗摇头道:“死的那个叫一块肉,就几天前我抢了庆王庄子往甘肃的货队,投降的庄上旗军,他不太想跟着我,说落草就是我手底下一块肉,结果我就随口叫他这个,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人家叫啥,人就没了。”
“看来兵精锐了也不好,每个人都认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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