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伤磅礴得像是海潮,男孩几乎要在这股悲伤的海潮里溺亡。
路明非没遭遇过这种事,可他没来由的觉得这一幕太似曾相识,就像切身经历过成千上万次一样……
他忽然想起来,梦中故事里的自己不就是如此无助么?
因为那个他是弱小的,所以吃人的悲伤总是向他袭来,老唐、夏弥、麻生真、象龟兄弟、绘梨衣……一次又一次……一次又一次把他的勇气啃噬掉,让他一次又一次向着时光的旋涡反复坠落,每次都把他重新打回成那个懦弱的败犬。
原来这个世界一直这么残酷啊,它总会挑一些无能为力的人,把他们坠入痛苦的深渊,然后继续冰冷的、机械的运转着,根本不管那些跌落深渊的人多么的愤怒与不甘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路明非觉得自己已经狠狠地握住了力量,但还是有人在他面前死去,尽管这个人今天只是和他第一次见面,但命运和悲剧这种东西还是不停的上演着,他以为可以守护住身边的人,但没法让身边的人不再悲伤。
悲伤这种东西就像是种疾病,有的人病的轻有的人病的重,但它总是存在,因为荼毒的情绪总会透过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蔓延。
“混蛋,是谁开的枪?谁允许你们开枪的?”勐鬼众的使者冲着山神会的成员们大吼,怒意升腾。
他愤怒于他还未下令,就有人开枪打死了人,居然还有人把枪口瞄准他,这几乎已经等同对勐鬼众的背叛!
但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,回应他的是又一道枪声。
一枚子弹划破空气朝勐鬼众使者的面门袭来,那枚子弹在他的童孔中迅速放大,在击穿他脸颊的前一刻,一只手扯着他的后领把他整个人带着向侧后方偏去,子弹从他的脸旁掠过,只是在他的脸上擦出一道不算严重的血痕。
路明非松开勐鬼众使者的后衣领,把他推到一边,面无表情地向山神会的成员聚集的地方走去。
他的脸冰冷得像是用极北坚硬的冰山凋成的,如果说冰冷也是一种表情的话,勐鬼众的使者被震慑得说不出话,他从未在任何人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,他从你的身边走过,散发的气势简直能在你的身上凝结成寒霜。
“开枪打他!开枪打他!”
“别害怕他,装模作样,我是负责从海上把他押送到这儿来的,他原本就重伤,还一直没有进食,现在应该很虚弱!”
“别被他身上的鳞片蛊惑了,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海神的使者,他只是普通人,我们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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