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大人靠着李家,一路青云直上,飞黄腾达。年纪不及李仁,可是官位却比李仁高了几个品级。谁让他是进士出身,李仁只是区区举人功名。
这二人,私下里并无来往,一个是李尚书的侄儿,一个是李尚书的孙女婿,隔着辈分,隔着房头,还隔着地理上的距离,都不在一处当官。
如今都关押在天牢,牢房还紧挨着,都因为李家的案子收监。起因还是李仁的小舅子刘进兴被告发。
不聊一聊说不过去。
若说李仁是被刘进兴直接牵连,那么何诚就是被无辜牵连。当然,他的罪名那么多,本身并不无辜。但是,没有刘进兴这桩案子充当导火索,李家的敌人不会将他纳入视线,自然也不会弹劾他,他也就不会下大狱。
自家知自家事,何诚知道李家一系的官员中,他属于资历浅,屁股又不干净,做事不够老道,自然容易成为靶子。
可是,如果不是李仁放纵刘进兴,被人抓住痛脚,他现在还坐在官位上耀武扬威。
归根结底,李仁才是罪魁祸首。
这二人碰面,何诚可没有给李仁好脸色。
“果然只是个举人!”
一开口就是人身攻击。
李仁本想问候两句,打个招呼,在天牢互帮互助,听到这话,肺都气炸了。
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,就是没能考上进士,不得不以举人身份出仕,一辈子在七品县令的位置上蹉跎。
他最恨人拿他的举人出身说事。
“我虽是举人,却也知道忠君爱国,可不敢结党营私。”
“哼!若非李大人内帏不修,管不好自家小舅子,何某怎么会有今日。今日一切,都是因你而始。若是李家败了,你就是罪魁祸首。”
“胡说八道!本是大伯他在朝中树敌,我只是被牵连的无辜者。”李仁这么说,心里头也是这么想的。无数次的心理暗示,他无比坚信自己是无辜的,一切都是大伯招惹来的政敌,只不过他成了出头的椽子,第一个被拿来开刀。
“无辜!哈哈!今日最好笑的笑话莫过于此。李仁啊李仁,事到如今,莫非你还抱着侥幸心?你真当自己无辜?”何诚伸长了脖颈,想要看看隔壁牢房李仁的表情,究竟有多无耻。
“我本就无辜。”李仁掷地有声,特别的坚定,再次强调,“我什么都没做,我是被刘进兴牵连的。”
何诚闻言,冷冷一笑,“你小舅子作恶多端,那么多年,我就不信你一点风声都没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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