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花钱买。天牢的银子,给他请两个仆人专职照顾,剩下的买了药材,基本上就不剩什么。
这是一辈子的负担,而他下半生也是活得生不如死。我的意见是,不如让他走得痛快一点,免得活受罪。
你们放心,此事只限于我们这些人知道,不用担心外面的人戳脊梁骨,族里也不会有人知道,只要你们肯管好嘴巴。
天牢会有一笔抚恤金,再将房子卖掉,这些钱足够你们回到老家过上好日子,重新置办房屋田地,耕读传家。将来若是立志考科举,若是能考出来,我在京城好歹能援助一二。”
之前说要跟范狱吏切割的话,全都作废。是
老范大人的建议,是理智的,也是中肯的。救,病人和家属都痛苦。尤其是范狱吏,在诏狱里面受了大罪,若是活下来,还要继续受罪,而且是一年一年受罪,直到死为止。
世人皆知,久病床前无孝子!
京城居大不易,范狱吏攒下的钱,又能支撑几年。
范狱吏若是清醒,恐怕也不愿意像个瘫子一样活着,在床上吃喝拉撒,活在粪堆里。就算天天清扫清洗,瘫子身上始终会残留一股屎尿味。
条件就这样,非人力能改变。纵然是现代社会,医疗科技发达,人瘫了,同样是活受罪。病人受罪,家属跟着一起受罪。谁都别想好过!
从感情上出发,眼睁睁看着如此凄惨的范狱吏生死不知地躺在病床上,还能忍心他继续受苦受罪吗?
范狱吏的婆娘望着子女,最后微微一点头,泣不成声。
老范大人如释重负。看着范狱吏的孩子,“管好嘴巴,什么都别说。叫人回去给你爹拿一身换洗的衣衫。天牢有专职的收尸人,他们会帮忙处理好一切,让他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以后好生努力,回乡好好读书。”
范狱吏的儿子哭着点头,半大小子,已经懂事了。
将决定告诉了穆医官。
穆医官又望向陈观楼。
陈观楼板着脸,说道:“这样也好,大家都不用受罪,范狱吏也能得到解脱。”说罢,示意穆医官拔针。
“给他上点止痛药,好歹让他走得轻松点。”
“范狱吏深陷昏迷,根本感觉不到疼痛。”
拔了针,当晚三更的时候,范狱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至死都没能醒过来,没能跟家人道别。
天牢的杂役帮着收殓,整理范狱吏的遗容。等到天亮,就把尸体运回范家办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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