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其根本,嘉靖无论行事多么变化无常,喜怒不定,其极端自私的本性都不会变,陶仲文能有这般权势,正是始终抓住这点,才有了“红铅丸”“行宫主火”“二龙不相见”等举措,每一步都极为精准地拿捏住那位道君皇帝的喜恶。
相比起来,这个儿子就显然看不清局势,对此陶仲文不得不叮嘱道:“你若不想与陶隐那孽子纠缠,就别顾着外面,先将道门之事安稳下来,严党那边虚应着,更要多防着些锦衣卫,明白么?”
陶世恩前面都明白,唯有最后忍不住问道:“父亲,外面都在传,陆都督在东南遭了谋害,是我们指使,故而深恨父亲,这是……李时珍的嫁祸么?”
陶仲文道:“对外可以说是,对内不必自欺,棋差一招罢了。”
陶世恩脸色变了:“如此说来,我们真跟陆都督……陆炳成了死仇?”
陶仲文神情淡然:“于朝堂之事来说,确有麻烦之处,但也不必过于忧虑。”
“怎能不忧?”
陶世恩接受不了:“除非在深山老林中潜修,否则只要与世俗接触,都免不了与那些锦衣卫打交道,陆炳真要处处与我们作对,比起李时珍的威胁都要大啊!”
陶仲文微微皱眉,但最终还是拂尘一转,指向不远处的架子:“去将那金匣取来。”
陶世恩起身,来到架子前,取下一个浑金匣子,来到陶仲文面前。
“打开!”
听到父亲的吩咐,他有些期待,深吸一口气,将匣子打开。
一股扑面的寒气涌了出来,里面却非想象中的宝器,反倒是一沓厚厚的银票,样式颇为古怪。
陶仲文道:“这是冥票,专为幽冥地府所用,执此可收买九幽使者。”
陶世恩只是有所耳闻,但从来没接触过,轻轻触摸,感受着那森森鬼气,疑惑道:“父亲之意是?”
陶仲文淡然道:“你不是害怕陆炳么?这盒子里的冥票,足够他六年寿数的,而陆炳的阳寿,本就只剩六年了,这位大都督一死,锦衣卫立刻衰败,朝局又有改变……”
陶世恩倒吸一口冷气:“父亲三思!陆炳大权在握多年,多少因果汇聚,业力之重,若是害了他,劫数岂非立刻临头?”
陶仲文道:“修改阳寿是在幽冥地府的生死簿上,与我等何干,你担心什么业力?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陶世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如果真能这般轻描淡写,那什么事情办不到,但他也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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