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何安的孩子不急不迫,从容答完,又对老师施了一礼。
“嗯……好,好,好!”老夫子满意的点头,捋着山羊胡子,眼角都笑出了皱纹,一连说了三个好,示意何安坐下,向旁边一瞥,脸上笑容瞬时消失。
老夫子手握戒尺噔噔噔地走下台来,众学童好奇的顺着老师的目光看去,只见靠南窗的一个学生伏在案上睡梦正酣。
这学童约摸十二三岁,头戴方巾,双手环覆书案上,枕着一张胖脸,压迫的双唇半张,口中涎水洇的手背晶莹一片。
“岂有此理,学而不思则罔,你竟然课堂鼾睡……”老夫子一边用戒尺邦邦邦的敲击书案,一边怒声呵斥道:“范大志,长此以往学业荒废,你将情何以堪?”
叫范大志的学生身体蠕动,睡眼惺忪缓缓抬起头。脸颊凹着两道手掌印,嘴角还拖着一丝涎水,待看清眼前怒不可遏的老夫子,顿时一个激灵,瞬间清醒。
“哦……老师,学生刚才……听老师讲的入迷,不知不觉就……就……睡着了……”,范大志扬起一张胖脸,语气十分诚恳,说完又看了一眼山羊胡子翘起的老夫子,讪讪低下头。
老夫子手里握着戒尺,怒极反笑:“范大志,我且问你,昨日教授的君子慎独篇你可背会?”
范大志看了一眼老夫子手里戒尺,怯怯的说:“老师,我……我……背会了,就不打我了吧?”
老夫子眼皮一撩,面无表情道:“诵与我听。”
“是,弟子背的不对,请老师指正……”范大志稍加思索,缓缓背诵道:“天命之谓性,率性之谓道,修道之谓教。道也者,不可须臾离也,可离,非道也。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,恐惧乎其所不闻。莫见乎隐,莫显乎微,故君子慎其独也……”
他开始背诵的稍慢,后来语速越来越快,而且吐字清晰一气呵成,中间没有丝毫停滞,显然早已记得滚瓜烂熟。
老夫子听他背诵的分毫不差,颇感意外,不禁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学生。
只见这孩子长的方面大耳,宽额浓眉,双颊略显痴肥,除了一双眸子澄净异常,相貌平凡之极。身上穿着一件交领罗衫皱皱巴巴,还隐隐透着酒糟之气,不禁眉头一皱……
范大志背诵完,见老夫子捋须沉吟不置可否,偷偷四下张望,却看到何安也关切地望向自己,两人四目相对,何安偷偷冲他眨了眨眼竖了个大拇指。
老夫子将两人举动看在眼里,心中暗忖这范大志平日在课堂寡言少语,学子之间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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