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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百龄耐住性子,走到书生面前,遏制住自己的心里涌起的怒意,脸色铁青道:“我们也是奉命行事,带他们回衙门问话而已,不会为难他们,教习先生行个方便吧。”
书生摇了摇头道:“他们三人都是我的学生……况且……”。
又是这些屁话,张百龄再也忍耐不住,大手腾地抓住书生胸前衣襟,口中怒喝:“我们衙门办差,人命大案干系重大,耽搁的久了,你能担待的了吗?”
张百龄说完用力一推,要把这迂腐碍眼的家伙推一边去。书生纹丝不动,脸上一抹笑容像和煦的春风,语气温和的反问张百龄:“你为何打断我的话呢?”
张百龄感觉自己的手像推在一块铁板上,巨大反震之力让他的臂骨隐隐作痛。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腾起来。
但当着两名下属的面,他咬了咬牙,口中低喝道:“让开!”说完抓住书生胸襟的手旋即上提,他在县衙任捕头多年,膂力过人,双臂可开两石弓,这一提,用尽了全力。
书生的身子依然纹丝未动,脚下如同生根一般。只是胸前的衣襟响起微不可闻的嘎吱声,那是布匹经线和纬线交织受力不住的断裂声,书生的眉头微微皱起。
张百龄身旁的两个衙役早已按捺不住,眼看上司和书呆子僵持不下,这腐儒还不知死活的堵在门口毫不退让,终于忍不住动手了。
一个从腰间抽出铁尺,毫不客气地砸向书生肩头,另一个双手抡起水火棍向书生腿弯打去。
作为衙门里胥吏,凭多年的实践认知,对他们来说对付坊间的升斗小民泼皮无赖,有时候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,更为简洁有效。更何况对方是个书生,正所谓:“秀才遇上兵,有理讲不清!”当然,和眼前这个书生讲道理,更讲不通。
铁尺凛凛,狠狠砸向书生肩头,水火棍呼啸,重重打向他腿弯。只要挨上一下,再顽劣的狂徒也会跪地求饶,检验真理的方法一旦成为定律,多半屡试不爽。
书生一动不动,眼眸却亮了,灿若晨星。蓦然,他的衣袍自下而上鼓荡颤动,像是有风在袍袂下快速流动。
空气中似有无形的东西在凝聚,在汇集,在荡漾,像春风一样轻柔,像水波一样弥漫,无色无形又无孔不入。
篱笆里莴菜油绿肥厚的叶子攸然并拢,复又散开。
南窗苦儿瓜的藤蔓,像蛇一样抽动了一下,两颗嫩黄的花蕾蠕动收缩又鼓胀,慢慢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瓣瓣舒展,悄然绽放。
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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