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天治元年腊月二十三,中原人的小年,此刻天气已然寒冷,昨夜一场薄雪给天地万物披上了一层轻纱,平静的村落在这清晨似乎也不愿意醒来,只有寥寥数个房屋有炊烟升起,安静却昭示着生息。
中京城外十五里,南北驿道交汇于洛水南岸,这里有入中京城的最后一个官驿-洛水驿,也是最大一个,因为靠近洛水因此得名。
好大的一个院子,数十间客房,加上后边马厩和车驾停留的场所,方圆足有四五里左右。
这里是中京外,也算是王驾脚下,所以,承担的任务也繁重,各地出京入京的官员,四方使节,都会在这里落脚。
有的是接了诏令必须按时离京,却又迎来送往,需要耽搁些时日的。
也有入京时,错过时辰,城门已关需要在此住一宿的。
总之,七七八八的往来人口,常常让驿站的大小官员吏员头疼不已。
为什么呢?
房间就那么多,好的房间更是有限,可是这些出出入入的哪个都比他们官大,一句没说好,一件事儿怠慢了,当面斥责还是好的,怕就怕那些豪横家奴或者拍马屁的下属,真真是要命的紧。
这一早,洛水驿的小吏张三齐值守了一夜,寒冷加上困顿,着实有些乏了,起身紧了紧身上的棉袍,从门房里出来,准备去叫醒接班儿的同僚。
雪不厚,走过去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,张三齐低着头,小跑着往驿站东侧吏员们的公房跑去。
刚跑了一半,突然前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:
“站住!不抬头么?哪里都闯!”
浑身一个激灵,张三齐停在当地,猛地抬头看过去。
眼前一个年轻的丽装女子站在那里,眼神温和的看着自己,身上披着一条黑色的大氅,上边的皮毛黑油油,透着光亮,不是凡品。
那丽人身旁站着一个一身皮甲的大汉,背着手,目光深沉似水,看来,那件大氅是他的,只是因为天冷,披在了女伴身上。
二人一侧三四步的地方,一个身材矮壮的军官站在那里,这大冷天也是一身整齐的锁子全甲,面上一道刀疤,瘆人的很。
“傻了么,看什么看?”那刀疤脸军官再次出声,已经带了怒意,上前一步,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。
哎呦!张三齐心中不由得一阵惶恐,自己只顾走路,没成想差点冲撞了贵人,见了那丽人又愣了神,这不是找不自在么。
赶紧躬身行了个大礼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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