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营帐,墨承影转个身的功夫,沈雁归便消失不见。
他紧跟出来,门口的侍卫指路:
“回王爷,王妃去了沈夫人那边。”
受了委屈的女儿,找自己的阿娘控诉去了。
墨承影站在帐子口,听着里头沈雁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呜呜咽咽、期期艾艾。
江佩蓉好不容易从她不清不楚的哭诉里,半听半猜了解了真相。
她不可置信道:“王爷竟然要送你去南褚?”
得了阿娘的认同。
沈雁归委屈巴巴“嗯嗯”两声,泪珠子又滚下来。
“他竟然不顾国家的体面,不顾自己的生死,要送你去南褚?”
江佩蓉以为男人对女人的爱,在权势地位面前,永远不值一提,没想到墨承影这个女婿,可以为了她的雁儿放弃这一切。
沈雁归听着语气不太对:阿娘似乎跟自己不是一边的。
她摇着头,抓着阿娘的手,也松开了些。
“人、固有……”
江佩蓉没有墨承影的好耐心,抢白道:“人固有一死?”
“嗯。”
江佩蓉不认同,“人固有一死,但能不死就不死。”
沈雁归:“……”竟然无言反驳。
江佩蓉反问:“有机会活下去,为什么要死?”
“赫、欲……”
赫连珏欲壑难填,今日为了解药妥协,倘若他再给自己下新的毒呢?
要大夏的金银、城池、要大夏的百姓为他当牛做马。
或者逼着墨承影为他征战天下,甚至为了报仇,奴役虐待墨承影,纵容南褚人对大夏烧杀抢掠呢?
他不是做不出来。
人都会死的,何必为了争这几日的光景,去向敌人投降?
她绝不低头!
沈雁归想说的话太多,那嗓子不听使唤。
她知道所有人现在关心则乱,想不了那么多。
可是没一个人能够理解,她又解释不清,这种感觉实在太叫她难受了。
“阿娘有罪,救人是在恕罪,你不欠任何人的。”
江佩蓉可以自己受委屈、自己吃苦,可是换到女儿身上,她舍不得,“大夏灭了也好、百姓死了也好,跟你有什么关系?我只要我女儿活着。”
“啊……”阿娘怎么能这么说呢?
父亲虽然于家可恶,于国、于百姓是有忠心大义的,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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