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灯半。”
青霜看不出来灯半,“什么意思?写了一半的灯?”
沈雁归扬眉点头,“嗯!”
“咋了?外头缺墨吗?干嘛少写一半?多小气啊。”青霜一边说话,一边伺候沈雁归将信件理好,服侍她躺下。
“缺墨……”沈雁归失笑,怎么会缺墨呢,“你这丫头,半点不解风情。”
“这跟风情有什么关系?”青霜瞧着自家小姐这一年变化着实太大了些,竟还懂风情了。
“我给王爷写了一个月半。”
青霜脱口而出:“胖?”
“月半是相思,灯半亦是相思。”
“……”月半明明是胖,怎么就成相思了?
青霜瞟了眼自家主子,火不是火、非说是灯,月半不是月半,强说是相思,王妃而今染了文人习气,愈发爱胡说了。
搞不懂搞不懂。
“平生不会相思,才会相思,便害相思。
身似浮云,心如飞絮,气若游丝。
空一缕余香在此,盼千金游子何之。
证候来时,正是何时?灯半昏时,月半明时。”
沈雁归念着甜斋的《折桂令》,怀中抱着那一沓信纸,仿佛景明就在身边,“他知道,他都知道。”
房间灯熄灭,青霜躺在外侧,她听着“时”不“时”的,打了个哈欠,道:
“他知不知道,奴婢不知道,但是奴婢知道,王妃若再要在灯下用功,要不了多久这双眼睛便得要瞎,到时候就看不到王爷咯。”
“你这张嘴呀!难怪王爷总说要给你嫁出去!”
沈雁归摸了摸信纸,宝贝一番,将它们放到枕头下,而后侧着脑袋看着青霜,似从前在闺中时,小姐妹谈心,“破山央着王爷给你带了句话。”
“他~”青霜想起他当众的拥抱,面上微红,“能同我说什么?”
“看样子某人是不想知道。”沈雁归拢了拢被子,哎呀一声,闭上眼睛道,“睡觉睡觉。”
青霜不信王妃会就这样睡着,等了一会儿,真真儿没了动静,忍不住小声嘀咕,“真睡着了?”
“昂,真睡着了,某人不想听,我只能憋死我自己。”
青霜害羞,没有说话,好一会儿小手在被子里扯了扯沈雁归的衣裳,“小姐。”声音小而促。
沈雁归只当没听到。
“小姐~”青霜就差将嘴放到沈雁归耳朵里。
“他这种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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