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进不退,则平淡一生。
他目光坚定道:“人心是世界上最难测的东西,雷统领如今忠于殿下,殿下能保证她一辈子忠心不二吗?”
“待她一家独大,来日您想收回权利都难了。”
“禁卫关系到殿下的身家性命,所有的安危都集在一个人身上。”
“原本东宫十率十位统领,殿下都交给她一个人管,固然给自己少了许多麻烦,但雷统领在禁卫中的威望已经不亚于您了。”
“届时她与您意见相悖的时候,禁军听谁的?”
例如今日。
这句话他没说,但是贝婧初能意识到。
聪明人都是见微知著、居安思危的。有些事情,只要看出一点苗头,就要给它摁下来。
她难得沉默。
良久后,问道:“所以你想自荐?”
他跪下,背挺得笔直,像一个即将长成的小白杨。
“臣若得殿下信重,自是三生有幸。”
贝婧初往后一靠,腰靠在靠垫上,骤然松快下来,腰间一股扰人的酸麻袭来。
她没看跪着的少年,望着房顶,发问:“就算分权,可是孤凭什么选你呢?”
他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。
分权已经是注定结局了,只是独坐高台的少女身影在烛火下显得有些寂寥。
她身边没人,最贴身的女官也只是远远的守着。
或许,就算他爬到最上面,离她最近的地方,也走不到她身边去。
珑守收回一闪而过的思绪,现在重要的是自荐。
“臣对殿下的忠心超过生死,殿下是知道的。若是殿下对臣等皆不放心,可以重新将权柄化为十份,互相制衡。”
“臣并非要和雷统领比肩,只是从殿下有利的角度考量,一切唯您马首是瞻。”
他叩首,但那人还是不语。
珑守接着道:“若殿下想省力些,不想管那么多人,又信不过臣会一直忠心。”
“臣可以将把柄交到您手上,供您拿捏。”
贝婧初这才来了兴趣,“什么把柄?”
“殿下有没有想杀又不能处死的人?臣找个机会把他暗杀了,再把证据交到您手上,您可以随时揭发处置我。”
贝婧初:“......?”
震惊之后,她没拒绝,用仅剩的良心劝道:“有些歧路,一旦走了,就不能回头了。”
“若孤真叫你去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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