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男朋.”
陈锦之微微一顿,改口道:
“苏成意拍的。”
“哎一古~男朋友就男朋友嘛~”
全恩妍挤眉弄眼地凑到她面前,笑嘻嘻地说:
“车上没有狗仔队啦。”
陈锦之伸出手捏住她的脸。
“嗯?”
之前当练习生的时候,陈锦之一旦用这种语气说话,就代表着她练习不过关要重来。
对于全恩妍来说,这简直是刻在肌肉记忆里的恐惧。
“我错了欧尼!”
全恩妍马上老老实实地板起脸来。
不过绷不住一秒就又破了功,笑着说道:
“欧尼,你还记不记得?我去你高中那个学校找你的时候,第一次见到树乘一。
我问你这个男孩子是谁,是不是好人?
你那时候就说,他是你喜欢的人,以后的男朋友。
没想到是真的喔!不过也是啦,世界上哪有人能拒绝锦之欧尼呢”
怎么可能不记得。
陈锦之现在都还能回忆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。
其实不过是仗着对方听不懂才大放厥词而已。
事后还很担心他听懂了来着,一度为此感到很害羞。
那时候,她倒以为自己在感情上是足够勇敢的。
哪里知道像这样递出一颗心去,要承担多少掉眼泪的风险。
像她这样跌跌撞撞长大的人,一遇到喜欢的人,便自作主张地将他认定为此生的唯一,并满心奢望着他可以给出同样的答案。
等到奢望被打破的时候,才明白勇敢二字原来跟自己全无关系,整日只想着怎样用各种各样欺骗的手段来麻痹自己,好教自己好过一点。
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,明知道早晚会沉下去,却还是舍不得松手,以为会有奇迹发生。
陈锦之想,她倘若再大胆一点,就应该主动摊牌。
似乎无论从谁的视角来看,都会认为不管结果如何,至少都要好过这样长久煎熬,如同凌迟。
但这个“无论”不包括陈锦之。
她已经尝试过了,在察觉到对方思绪不经意的游离时,在对视之后的短暂沉默里,在每一片助眠药物的苦涩味道中。
可正是在这样一次次的尝试之后,陈锦之才终于想明白。
她没办法向苏成意去要这个答案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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