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来,贪五十两银子,就剥皮揎草,立在土地庙里,让百姓们拍手称好,谁还敢贪?但是这贪腐蔚然成风已经百余年时间。”
“你知道这贪腐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?”
徐璠眉头紧皱,这贿政已经破坏了大明的吏治,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吗?他疑惑的问道:“是什么?”
徐阶嗤之以鼻的说道:“贿政之弊易治,姑息之弊难止。何也?”
“贿政,惟威罚惩贪而已。”
“至于姑息之政,倚法为私,割上肥己,明公姑息京官,京官姑息地方官,地方官员姑息吏员、富商巨贾,吏员姑息缙绅;皇帝以八议庇护勋戚,勋戚与官吏勾结,养群小、富商巨贾!”
“上损则下益,私家日富,公室日贫,私门强则公室弱,国匮民穷,此天下大弊也,姻亲、座师、同乡、同窗,不过都是这利来利往罢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?我当然知道,但是这天下大弊,如何根除?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根本无法处置!”
“姑息之弊不除,贿政之弊如何能治?”
“这天底下,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,人情错综复杂,鱼身在水中又如何离开水?天下百官皆身在局中,又如何跳出五行之外?这姑息之弊,如何能除?要是能除,我能把这泼天的功劳留给张居正吗?”
徐璠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:“张居正?”
“啊?好像是…”徐阶又被噎住了,神情有些落寞。
他手里这封信,就是他的学生让他还田的信,措辞之激烈,一旦他徐阶不答应或者生什么幺蛾子,张居正怕是决计不会心慈手软。
这架势,除姑息之弊,自他徐阶起…
徐阶嘴角抽动了两下,自己这个儿子,到底是来气自己的还是来帮忙出主意的?
徐阶面色又变了几分,眼神变得晦暗不明,神情凝重的说道:“政令耳,易破之,儿啊,你知道怎么破坏这政令吗?”
徐璠又看了看书信,摇头说道:“我不知道,还请父亲明示。”
徐阶猛地站了起来,带着几分笃定的说道:“吹求太急,民且逃亡为乱!”
“夫,民之逃亡且乱国者,皆因贪吏剥下,而上不加恤;豪强兼并,而民贫失土游堕也;今为侵欺隐占者,权豪也,非细民也;”
“什么意思呢?”
“这百姓逃亡并且聚啸民乱,都是因为贪官污吏姑息了这缙绅向下朘剥,而上面呢,不加抚恤,豪强兼并,百姓因为贫穷失去土地变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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