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生分了。”徐阶看着宋阳山,面色五味成杂,他本以为宋阳山做应天巡抚,能姑容他徐家一番,结果宋阳山可倒好,一点情面都不讲。
就徐阶收到的消息而言,若非张居正反复写信给宋阳山,让他不要吹求过急,隆庆六年,宋阳山就要追查侵占和还田事,大有拿他这个师兄开刀的架势。
“无论你我私交如何甚笃,私下如何称呼与我,既然是为了公事而来,请称呼巡抚吧,坐。”宋阳山却没接师弟这个话茬,而是申明了规则。
工作的时候,称职务。
徐阶颇为恳切的说道:“师弟,你这是,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张居正一条道走到黑吗?张居正若是倒了呢,你到时候必然身败名裂,你清醒一点。”
“他连自己都护不住,能护得住你?我知道,是元辅下了令,你不得不从,我也不能让你难做。”
“张居正要什么,他不就是要银子吗?或者是那七万顷田的税赋吗?我可以说服南衙地面的缙绅,这七万顷的税赋,可以纳。”
宋阳山一听就不乐意了,摇头说道:“布缕之征、粟米之征、力役之征,自古有之。”
“徐太师,南衙、浙江、福建、两广的倭患是缙绅平定的吗?若是,那朝廷所为不合道义,可明明就是朝廷费劲了心思,把倭患平定,还了天下太平,怎么听太师的意思,这正赋不该纳?”
“现在还是让交还甲弩,不交就抄家,我手里可使用有份清单,徐氏可有甲三十余副,弩三百张,我以为徐太师是来交甲弩的。”
宋阳山的话有些不客气了,朝廷养兵不需要赋税?
缙绅只管自扫门前雪,还要趁机喝人血,这天下好不容易在朝廷主持之下,才恢复了几分元气,就还田这点事,死活不肯,百般计较。
朝廷没赋税,怎么安天下,兵凶战危,天下皆受其害。
“宋阳山,你别忘了,当年胡宗宪的事儿!”
“张居正现在给胡宗宪正名,给谥号,现在收拾我,明天他就收拾你,他连我这个老师都不放在眼里,还能把你这个师叔放在眼里?他要治贿政姑息之弊,从我开始,下一个就是你!”徐阶见商量不通,语气立刻就变了,说起了往事。
宋阳山在嘉靖四十一年弹劾了胡宗宪,胡宗宪下了台。
胡宗宪当嘉靖四十四年再次被下狱,是因为一封胡宗宪亲笔手书,假传圣旨。
而这封伪造的圣旨,正是宋阳山做的伪证。
徐阶看宋阳山面色大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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