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,乃行旅往来密集的地方,如果怕有奸细诈冒,理所当然应该盘诘,这叫做讥;若为了抽取货物征税设立,就失了远人之心。
必定为关市之法,但讥察异言异服之人,而不征其税,则天下之行旅,皆悦吾柔远之政。
所以月港开关,就是一个扭扭捏捏的改革。
在道理上,儒家礼法,完全是说得通的,但是在践履之实中,总是一塌糊涂。所以制度设计中,万万要践履之实。
不断有人在挑战这种礼法的禁锢,但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以失败告终,自古变法,善终者几人?
大明朝经历了嘉靖中后期的频繁战乱,遍布大明国朝大半江山的动荡,遴选出了一大批的有志之士在朝,但对于天下而言,他们还是一小撮和少部分。
王国光略显有些失意的说道:“难。”
“难又如何呢?”张居正却满是笑意的说道:“面对种种的困难,自然而然的升起了一种悲观,这不是大司徒所说的吗?大司徒为何要失望呢?”
“我现在一点都不失望,也不悲观,陛下,睿哲渐开,大明,蒸蒸日上。”
“你看,陛下带头交税,在大明这个集体的公之下,陛下作为皇帝,为公为天下之大利而纳税,这何尝不是一种大仁义呢?”
张居正把小皇帝的规划,从头到尾给王国光梳理了一遍,从稽税房到稽税局,从缇骑单独稽税,到税吏度支、缇骑稽查、宦官监察的多方制衡,从最开始的税票,到完整的基本征税制度的设立。
陛下这是在保税,根本就把权豪当做了敌人,这都是皇帝的大仁与大义。
“元辅教给陛下这种道理,不怕天下悠悠之口?”王国光惊诧至极的听闻了这一套组合拳的时候,呆滞的看着张居正,张居正天天都教小皇帝些什么道理?
张居正的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,他摇头说道:“我其实想说不是我的教的,但似乎确实是我教的。”
“且行且看,若是有必要,这儒生不做也罢。”张居正思虑了极久,说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。
从国家之制上而言,天子最大,从礼法而言,儒家礼法最大。
张居正此言,是对儒家先贤的背叛。
“元辅乃是勇士也。”王国光终究是不再多言,他就是个干活的,这种国家方向的东西,还是让皇帝陛下和元辅去讨论吧!
次日的清晨,朱翊钧一如既往的出现在了文华殿上,和往日几乎没有任何差别。
“众爱卿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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