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光祖是嘉靖二十六年进士,和张居正是同榜。
高拱扳倒徐阶的时候,陆光祖作为徐党遭到了牵连,隆庆六年,高拱被罢免,杨博举荐了陆光祖,特起南京太仆少卿,本来陆光祖要入京去做大理寺卿,飞黄腾达就在眼前,而杨博举荐陆光祖本来是让他做吏部尚书。
这可是铨部,掌百官升迁罢黜生杀大权的天官。
但是他还没入京,走了半道回乡丁忧,守孝三年,什么飞黄腾达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陆光祖根基深厚,和晋党、张党、浙党渊源极深,不比那个没什么背景只知道唯唯诺诺的张翰要强?但是丁忧是孝宗之后,最大的政治正确,陆光祖只能回乡。
结果,梁梦龙被夺情,赵梦祐也被夺情,让陆光祖心有不甘,他对张居正也是有些失望,大家都是同榜,既然可以夺情,为何他能不夺情起复一下?
还真能。
万历三年三月的时候,张居正写信让他准备好起复之事,大理寺卿孙丕扬,就是那个大喊着要抽签任命官员的那个孙丕扬,考成法累六月不达标,要外放做官,而张居正让陆光祖做好回京任事的准备。
陆光祖可不是瘸子里挑腿脚好的,陆光祖的腿脚本身就不错。
陆光祖想了想说道:“元辅五十一,陛下十二岁,你也看了矛盾说,陛下跟元辅学的不能说十成像,至少有个八九分吧,现在纳了,日后,恐怕这税,得一直纳下去了,元辅没了还有陛下,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。”
陆光祖凑这个热闹,是他要把两个人带进来,一个是应天巡抚宋阳山,一个是锦衣卫提刑、稽税千户骆秉良。
这种要违抗朝廷禁令的集会,是有些暗号的,比如问曰:至善是心之本体,答曰:心无私欲即天理;问曰:半帘月色乌啼夜,答曰:满院花香鸟弄春;或者修改传习录中一字,或者干脆弄些冷门的诗词。
骆秉良找到了陆光祖,一拍即合,这便把人都带了进来。
骆秉良和宋阳山,南衙的权豪大多数认识,但是二人一番乔装打扮,绫罗绸缎换上了粗麻短褐,一个家丁,一个幕僚,便没人注意二人了,谁能想到一个穿飞鱼服的缇骑,一个穿正三品冠带的士大夫,能如此作践自己,穿着粗麻短褐,扮作下人?
陆光祖临来之前,已经把他家的税赋都给纳齐全了,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,煽风点火,眼下稽税房急需要一只鸡来杀,好杀鸡儆猴。
“山长,大部分的缙绅和乡贤已经到了。”焦竑走了进来,俯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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