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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朱载堉在忙一件大事,那就是关于算学官式编纂,也就是教科书的编纂,本来朱载堉以为一件很简单的事儿,却遭到了大明皇帝的屡次驳回,皇帝对他编纂的教科书就一个评价,不满意。
不是朱载堉的算学水平有问题,实在是小皇帝的要求太高。
“皇叔,算学数理是什么呢?”朱翊钧在文华殿的偏殿,看着朱载堉又呈送上来的教科书,再次驳回,略有无奈的说道:“借用国初严恭《通原算法》中的一句话,那便是:一本万殊之理,达之于通原之法。”
“这便是算学数理。”
“景泰年间,吴敬著《九章详注比类算法大全》,算是大明历代算学集大成者,可是皇叔所上奏《算学启蒙》这都是些什么呢?占病法、孕推男女,算学能解决会不会生病,生男生女的问题吗?”
“算学是什么?算学是无穷万物的语言,让万物开口说话的不二法门,若是这等算学官式,传阅天下,和巫蛊之术有何差别?岂不是引人耻笑?”
朱载堉沉默了片刻,俯首说道:“不能,陛下圣明。”
朱载堉其实对自己的上奏的算学启蒙也不满意,他已经竭尽全力了。
作为皇帝的算学老师,他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授了,小皇帝的算学真的很强。
朱翊钧仍然面色严肃的说道:“算学是无穷万物之理的表述,它应该尽量的简明扼要,应该有一整套的严谨的、条理分明的论证过程,应该是对于实际问题,大胆的提出猜想,小心去论证、仔细归纳总结、反复去验证。”
“算学,是一切万物发展的坚实基础,算学是三才万物之总经纶。”
“皇叔所著作的算学启蒙,就如同民间的巫师在对着太阳跳着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舞蹈,在泥塑像前求神拜佛而后烧一张符咒一饮而下,如同吃沾血的馒头就可以治好肺痨。”
“皇叔啊,这不是朕想要的算学,也不是大明应该有的算学。”
“皇叔?”
朱载堉赶忙说道:“臣在。”
朱翊钧继续说道:“皇叔的算学启蒙,非但没有启蒙,反而容易让人误入歧途,就是在教人就这样算,而不是在教天下士林该怎么算,更没有教人为何这样算,和腐儒们喊着先王之法一样,都在教人怎么做,却不教人该怎么做,更不教人为何这样做。”
“更加明确的说,就是知其然、知其所以然、知其必然,皇叔的算学启蒙,就只是知其然,没有知其所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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