钧点头说道:“那就申明旧章,一律不得下跪,令礼部下双榜填名,愿意跪的就膝行上殿就是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张居正再俯首说道。
“陛下,大司寇殿外求见。”小黄门匆匆走了进来,俯首说道。
“宣。”朱翊钧点头说道。
“陛下,臣有急务疑虑,要面奏陛下,故此前来。”王崇古入殿就是大礼,将奏疏举了起来,张宏将奏疏拿到了御前。
“大司寇平身。”朱翊钧将奏疏再递给了张宏,张宏转呈到了张居正的手中。
张居正看完了奏疏,疑窦重重,面色凝重。
王崇古站在文华殿里,多少有点感慨,按照嘉靖年间的祖宗成法,在嘉靖二十一年之后,没有敕谕宣见,只有阁臣才能请命觐见,到了万历年间,张居正请皇帝召见辅臣,接见廷臣,这廷臣才能找上门来。
嘉靖二十一年后,老道士就摆出了一副天威不可测的架势,垂拱治世了。
这其实很影响张居正这个首辅的威权,辅臣的特权廷臣也拥有了,今日,王崇古这本奏疏等同于绕开了内阁。
张居正之所以要这样做,就要说到张居正和高拱的路线之争。
大明皇帝喜欢摆烂,高拱的路线是:既然喜欢摆烂就一直摆烂下去,不要管事了,司礼监裁撤之后,所有的奏疏都由内阁处置;张居正的路线是:教育皇帝不要摆烂。
朱翊钧是高度赞同张居正路线,因为高拱的路线,跟后世的君主立宪制有着一些奇妙的相似之处,但是大明自有国情,大明的法统是由朱元璋建立的家天下的法统,所有的制度设计都是紧密的围绕着皇帝设计。
高拱要革罢司礼监,要架空皇帝,要内阁大权独揽,高拱这条路,在大明的环境下,最后的终点,根本走不到君主立宪制,而是走向谋朝篡位。
“大司寇,这本奏疏,不就是今年各地的凶案吗?为何让大司寇如此惊慌?”朱翊钧开口问道。
王崇古的奏疏里,一共陈列了今年过年到现在地方奏闻朝廷的三十多起恶性案件,这里面多数都是劫掠案件。
有的是山匪响马作乱,比如山东兖州府行商财货被抢了,所有扈从的镖局镖师、家奴、车夫,全都被杀死;有的是游坠小民作案,比如南京城绸缎店在光天化日之下,被几个游坠小民破门而入,劫掠一空,掌柜账房被杀;有的是则是教徒行凶,比如无为老母教众聚啸劫掠漕船,凿破沉船,四散而去等等。
王崇古再俯首说道:“陛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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