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崇古的银子没有送进全楚会馆,被张居正给拒收了。
但王崇古人进去了,这就还有的救,张居正觉得这个人有救,就会让他进门,觉得他没有救了,连门都不会上。
张四维多次前来求告,全楚会馆都在装潢。
“大司寇到底在担心着什么?”张居正示意王崇古入座,有些奇怪的说道:“万历三年,我可是被骂了五千多本奏疏,不照样还是首辅吗?陛下重实践,重循吏,能办成事儿的才会用,办不成事儿的不会用。”
“大司寇办的这么好,是自救,自己就把自己救了,还用我搭救一二?”
作为一个可以直接觐见陛下的廷臣,王崇古还需要别人来救吗?他自己已经把自己给救了,毛呢官厂办得很好,直接把京营扩军的银子都给拿出来了,这就是一道保命的王牌。
“咱们都是嘉靖年间过来的人,这些言官的嘴皮子,实在是招人怕。”王崇古其实不太害怕被泼脏水,也不畏惧身后名,他都兴利了,还在乎这些?
他害怕的是皇帝信了这些脏水,就有大麻烦了。
一句谎言,一万个人说,就变成真的了。
方孝孺的十族案,一眼假的案子,在不了解的人眼中,那不就是文皇帝暴虐的铁证?空印案有还是没有,案子规模到底多大,闹得到底有多凶,说是杀了几万人,这几万人到底都是谁?名字在哪里呢?
谁能定义历史,谁就能定义一个时代。
“陛下其实很简单,也很仁善,只要有利于大明的,陛下都会去做,不利于大明的,陛下都会去拔除。”张居正笑着说道:“不用太担心了。”
张居正讲了一个很好的笑话,陛下仁善。
那是相比较杀杀杀追求急速高效的谭纶,陛下的确仁善。
“我这里有一封奏疏,打算明日呈送,这就给元辅先看一看。”王崇古摸出一份奏疏来,其实他在试探,试探张居正有没有生气,之前,他绕过了内阁面奏陛下。
张居正看完了奏疏,沉默了许久说道:“大司寇这本奏疏,写的极好,鞭辟入里,可为新政良策也,极好,极好。”
“首辅书押,一同上奏?”王崇古再问道。
“大司寇自己上奏就是了,这是大司寇的功劳,不是我的,我岂敢贪功?”张居正的脸色依旧温和,笑容依旧非常的开朗。
在王崇古看来,自己就是个岌岌可危,马上就要倒大霉的人,他发现了自己很多的罪状,毛呢官厂就是他的救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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