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原因,按照他们在南衙的玩法,这姑娘死了,那是惊扰了贵客,是要窑子赔笑的,到了京师,失手弄死了一个胡姬,还泄泄沓沓,喋喋不休。
事情到这里,还没算完,京师本地的阔少们,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连二十年银子都不肯赔,还出来玩什么玩!
这吵吵起来容易动手,一动手,就是大打出手,阔少们本身实力不强,但是他们都带着家丁出门,打到最后,把老鸨的窑子给彻底砸了。
老鸨索性就报了官。
“西土城那些个遮奢户们,都是怎么教孩子道理的?三个十五岁的少年郎,心狠手辣!”马自强看完了奏疏,真的是没眼看,实在是给遮奢户三个人丢人。
马自强出身陕西大户,虽然不如王崇古,但绝对配得上遮奢户这个词,虽然年少的记忆已经模糊,但是他爹那比大腿粗的棍子,马自强还是记忆犹新,在棒打出孝子,娇养忤逆儿的普世价值观里,马自强小时候可没少挨打,考中了秀才之后,那根棍子才消失不见。
这三个西土城少年郎,少年时挨两大棒,也不至于在窑子里把人给弄死。
家门不幸,大抵如是。
“就这么纵容下去,迟早害人害己。”万士和也极为嫌弃的说道。
这案子,顺天府真的办不了,一方面是京城的阔少,一方面是迁徙来的阔少,真的是让顺天府丞王一鹗,十分的为难,主要是影响实在是恶劣。
“这个案子有点复杂,从头梳理为宜,首先,这个被打死的胡姬,算不算贱籍?”王崇古作为刑部尚书,开始分析案情,随着开海,大明的司法也遇到了一些挑战。
被打死的胡姬算不算贱籍,其实是定性是否是大明人。
如果算是贱籍,那也是大明的贱籍,西土城阔少打死了贱籍,即便是从轻处罚,那最少也是个流放,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。
如果胡姬不是贱籍,是胡人,西土城阔少打死了胡姬,就应该赔钱,二十两银子不算多,三个阔少是绝对能拿得出来的,等同于件胡姬看做是财物的一部分。
“算不算呢?”朱翊钧看向了所有的廷臣。
廷臣们对于胡姬算不算贱籍的问题,没有过多的讨论,但最起码的赔钱,是必然的,赔钱之外,是否以杀人罪论成为了争论的焦点。
“唐律怎么说?”朱翊钧询问着万士和,唐律对此的规定。
万士和思索了片刻,俯首说道:“诸化外人,同类自相犯者,各依本俗法,异类相犯者,以唐律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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