旱,向来不喜欢动弹的万历皇帝,也不得不走出皇宫,步行了将近二十里地,到达南郊天坛求雨。
万历皇帝的腿,至少在万历十一年之前,都没有任何的问题,万历十一年的求雨,是万历皇帝最后一次出宫,再到下一次出宫,是躺在棺材里。
窗外飘着雨夹雪,廷议结束的时候,已经从雨夹雪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,廷臣们离开的时候,都披上了今岁皇帝发的精纺毛呢大氅,御赐之物自然珍贵,今年新发的赐服除了大氅,还有帽子,帽子上甚至带着一个耳暖。
为了配合这个帽子和耳暖,朱翊钧甚至亲自下了一封圣旨,朝觐外官及举人监生,许戴耳暖入朝。
张居正、戚继光和俞大猷的大氅,是对襟蟒纹,是规格最高的赐服,比别的对襟飞鱼纹,看起来更加贵气数分。
“大司寇留步。”张居正示意王崇古留下,不叫这个次辅,这个次辅一溜烟又去刑部坐班,再去找,就又去了西山煤局或者永定毛呢厂了。
王崇古跟着张居正来到了文渊阁,这是王崇古入阁后,第二次来文渊阁,上一次来还是皇帝任命次辅当日,他到文渊阁报了个到,就再没来过。
“元辅先生何事?”王崇古喝了口热茶,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,他还有事,这下雪了,他要亲自到西山煤局一趟,这一趟来回就是八十多里地,陛下早就下过圣旨,若是督办官务,可酌情缺席廷议,但王崇古还是有点恭顺之心,从未缺席过。
王崇古也是怕,怕自己缺席廷议,第二天因为左脚踏入皇宫,被直接摁在地上,人头落地。
“次辅何时入阁办事?”张居正疑惑的问道,这王崇古入阁一年半,一次都没到文渊阁做过事,作为元辅,张居正自然要过问。
王崇古摇头说道:“元辅,次辅在侧,两位阁臣帮衬,我就不过来添乱了。”
金装腰带重,锦缝耳衣寒。
王崇古打量着张居正的造型,就这个对襟蟒纹的赐服还在身上,天底下谁是他张居正的对手?他入阁来做什么?入阁让张居正吊起来打吗?
张居正两手一摊,也是略显无奈的说道:“既往不咎,过去的事儿也就过去了,最近言官们都说我张居正眦睚必报,不许次辅入阁办事。”
“那这样吧,我每天过来点个卯好了,这些个贱儒的嘴,是真的碎。”王崇古听闻张居正的困扰,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。
张居正仍然非常坚持的说道:“直接入阁做事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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