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夫人一起,简直是简直了!
“她们多数都活不到老寒腿那个年纪。”朱翊钧平静的回复了一句,花开的时候才美,花落的时候,零落成泥碾作尘。
这青楼的女子,在人老珠黄的那一天,还没有做了大户人家的妾室,是找不到出路的。
“也是。”王夭灼看着厢房之外的那些莺莺燕燕,多了几分同情,自己要是被陕州卢氏给抓了去,现在活着还是死了都两说。
“夫君,我们来这个燕兴楼做什么?”
“看热闹。”朱翊钧低声说道:“听说京中阔绰和那些个西土城的阔少,现在不玩武斗,改玩文斗了,武斗会被顺天府衙门给抓去,而后被流放到应昌去,文斗就没有那么多的计较了。”
“文斗可不是斗诗词歌赋,而是斗富竞奢。”
张居正有一段时间,专门跟朱翊钧讲过大明遮奢户的竞奢风力,社会财富的不断增加和不断向上集中,必然引起风气的改变,从淳朴到奢侈,从奢侈到斗富竞奢,从遮奢户的竞奢,再到未富先奢,而有志之士也看到了这些乱象,对禁止奢侈的问题,存在许多的社会讨论,而这种风力舆论无法阻止斗富竞奢,最后导致了社会普遍的急功近利和普遍道德败坏,也就是礼崩乐坏、
洋货、皮货、绸缎、衣食、衣饰、金玉、珠宝、参药、戏园、游船、酒肆、茶店、伶妓等等,无所不包,无所不含,都在竞奢的范畴之内。
张居正的话非常不客气,他对大明皇帝说:
嘉靖以后,社会风气侈靡,日甚一日,侈靡之风渐起,粉窗翠幕、拥童奴设香茗、弹丝吹竹,宴笑弥数日,客必专席,一席二人则耦;肴果无数,皆取远方珍品,肴果稍贱则渎;每席必用歌舞戏伶,伶人胜者为豪雄。
未有小民奢侈而不穷窘者,亦未有居官奢侈而能清廉者,姑息贪墨,恬不为怪,迩来繁华僭逾,风俗大坏,去奢崇俭,诚乃救时要务。
但大臣不行,何以表百官?京师不行,何以是天下?
张居正当初讨论大明竞奢风气的时候,是为了不让陛下走上先帝奢靡无度的老路,这段话的潜台词,就是陛下不行节俭,何以责大臣?
张居正主打的就是一个劝主上节俭。
张居正已经吃够了回旋镖,也不在乎这一点了。
“斗富吗?”王夭灼则是靠在椅背上,打量了下皇帝,笑着说道:“论富,天底下哪有比陛下富的人呢?”
朱翊钧摇头说道:“山外有山,天外有天,可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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