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是当下大明吞吐量最大的一个市舶司,每天超过千条的三桅夹板舰在市舶司进出,其他的市舶司,每天最多也就是一百二十多条,还是福建漳州市舶司月港。
而松江远洋商行,是松江地面最大的商行,他们手里的账本,是大明货物集散的明细,拿到了这样的账本,就不害怕税赋损失了。
“孙商总忠于陛下体朝廷振奋之意,簪缨礼乐诗书之家,理当如此,就不必拘礼了。”汪道昆示意孙克弘不必见礼,身体不便,不用那么多的繁文缛节。
孙克弘一个商人,居然指使着松江巡抚来回跑,这就是坏了规矩,在大明这地头上,权最大,掌握了权力的官最大。
当然天天有这种天大的功劳,汪道昆愿意一直跑!
“谢过汪巡抚。”孙克弘终于不再挣扎的爬起来,自从皇帝赐了那簪缨礼乐诗书之家后,他终于不用狼狈的趴在地上见官了,至少能维持体面,而且朝廷命官们也愿意给他体面。
汪道昆颇为欣慰的说道:“以前,朝廷也没办法,稽税只能稽税院办,我们海防巡检们,没有这个职权去追欠、催缴、稽核、查处,多少有些被动,现在好了,稽税院终于扩编了,咱们海防巡检们,终于有了用武之地。”
“自从俞帅在松江创建水师和海防巡检之后,我就一直担心,这水师和巡检非长久之计,毕竟对于朝廷而言,这就是个花钱的地方,收益却是笼统的,宽泛的,并不具体,现在好了,海防巡检能真真切切的减少朝廷的税赋损失,就有了长久存在的必要。”
孙克弘满脸笑容的说道:“汪巡抚高见,之前海防巡检们也是为难,这海税最难稽核,海防巡检又无职权,反正我们家照章办事,从不缺欠藁税。”
孙家不仅不偷、漏、避朝廷税赋,偶尔因为赚的太多,良心不安,拿出钱来,捐给海事学堂,捐给造船厂去,忠君体国这么大的帽子不论,孙家投献朝廷,回报是极其巨大的。
就画舫生意就让孙家吃到撑。
万历七年新政,稽税院扩编,全面侦缉追查海税欠税的风,从松江府最先刮了起来,而此时的朝廷行政力量,远强于嘉靖年间,这股狂风吹过了松江,吹过了南衙,吹过了福建、吹到了两广。
万历七年二月初十,松江府稽税房开始出具催缴税票,这代表着账已经彻底盘完了,谁欠了多少,该补多少,该罚多少已经有了账本,朝廷追欠正式开始。
而这一天,一条五桅过洋船,从月港方向而来,缓缓的接近了新港,在驳船的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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