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两件事,第一件事就是清丈还田,第二件事就是清理山东地面流匪响马。
这两件事儿一点都不简单,按照凌云翼的说法,这两件事,至少要做五年的时间,才能基本结束,而且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困难,这两个主要矛盾,错综复杂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以劝响马下山为例,这些响马之中,可有不少都是手上沾了血的江湖大盗,他们裹挟着部分百姓,处置起来,朝廷前往劝说的吏员,被这些江湖大盗所杀,凌云翼只能选择清剿,如何区分就成了一个大问题,而清剿之后,其他的营寨听闻朝廷清剿,更加惶惶不可终日,更加抗拒朝廷劝解,这就会陷入一个恶性的循环之中。
“政令大抵就是如此,说起来简单,清丈还田、劝响马下山,可是实践起来,困难重重,有的时候,要在一团乱麻里找线头,抽丝剥茧的去解决;有的时候,需要快刀斩乱麻,永绝后患,这一急一徐,一张一弛之间,得有大智慧,才能处置有度,进退有据。”朱翊钧对凌云翼在山东的工作做出了高度的肯定,这两件事,都是头疼的事儿。
“陛下谬赞,臣略有薄才,得幸有展布之地。”凌云翼则非常谦虚,他的确有才华,但是这些才华能用出来才是,不是张居正和陛下庇佑,就兖州孔府这么一件事,就够凌云翼倒大霉了。
“凌部堂和先生叙旧,朕就不多叨扰了。”朱翊钧站起身来,选择了离开,再待下去,耽误凌云翼和张居正说话了。
“臣等恭送陛下。”张居正和凌云翼送别君上。
“先生,陛下一直是这么随性的人吗?”凌云翼对皇帝陛下的评价非常有趣,他用了随性二字,大明朝除了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去徐达家里吃饭之外,哪还有皇帝到臣子家的例子?
没有了。
而且凌云翼非常怀疑,太祖高皇帝到徐达家里蹭饭,次数很少,到了后来,基本就不去了,因为君臣有别。
张居正却罕见的叹了口气,颇为无奈的说道:“陛下,其实很累。”
又怕孩子苦,又怕孩子不成器,大约就是张居正的心态,他是看着朱翊钧长大的,自从王景龙刺王杀驾后,陛下活的真的很累很累,是完全作为一个政治生物活着,每一句话,每一个动作,都是为了大明再兴。
陛下把自己和大明活为了一体,君国一体,陛下如此活着,又如何让张居正去区分君父、君国、君师呢?
幸好,随着大明国事振奋,陛下终于越来越像一个人了,这大约是张居正回朝之后,最欣慰的事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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