·德不洗澡,这个不洗澡的鲁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味道,这股味道是狐臭、香水和污垢混合之后的味道,和鲁伊·德说了几句话,黎牙实都有点犯恶心。
以前,黎牙实也是这样的,没羞没臊的罗莉安,也是这个味儿,后来洗干净了,才发现洗澡并不会招致神罚。
鲁伊还想发怒,但他这一路上,大明的人对他真的是能离多远是多远,毕竟这是三十年份的陈年污垢,再加上那股廉价的酒精掺杂着香精的香水味,的确是有点引人不适,这可是夏天。
“我会去洗澡的。”鲁伊咬着牙,开口说道。
黎牙实又是往后坐了坐,看着鲁伊说道:“这里不是里斯本,不是遍地的粪便,不需要带着圆檐帽防止楼上泼洒昨夜的污秽,不需要穿着高跟鞋,规避粪便,你要不要稍微换个打扮?”
“至少不要让我这么丢脸,算是我求你了,你走了就走了,我在京师,陛下怕是要拿这件事,笑话我一辈子,我老家来的人,都是这种货色吗?”
圆檐帽防止随意泼洒粪便淋到自己的头上,高跟鞋防止踩到粪便。
果阿大主教若昂·文森特给黎牙实的信件里骄傲的对黎牙实说,果阿就是东方的里斯本,黎牙实无论如何都想不通,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?里斯本,也不过是一个人口不足二十万的小城,一个满是污垢的城市,其规模甚至和海州(连云港)都比不了,方方面面。
鲁伊落荒而逃,一个多时辰后,鲁伊沐浴更衣焚香,一边走一边不可思议的说道:“父神在上,这么神奇吗?”
鲁伊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臂,搓个澡,像是抛了光,再加上抹了红玉膏,红玉膏是一种润肤脂,就像是打了蜡一样,镜子里的自己,布灵布灵的闪着光。
真的很神奇,鲁伊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清爽过,他很难想象,自己回到果阿之后,继续过那种浑浊的日子,会是怎样的体验,鲁伊现在终于理解了,为何黎牙实不愿意回去了。
次日,黎牙实带着鲁伊在大明京师好好逛了逛,鲁伊一路上大呼小叫,黎牙实并不意外,当初迭戈和鲁伊一模一样,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。
大明的繁华远超鲁伊的想象,而现在大明有足够的武力,来守护这份繁华。
陈学会今年四十三岁,他告诉黎牙实,在嘉靖二十九年北虏入寇京畿后,无数人逃离了京畿,整个京城,一条四通八达的大路上,只有三三两两行色匆匆的路人,那时候北衙八府七十县十九州,只有七十二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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