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不如戚继光那么擅长练兵,但作为少数能够出塞并且战而胜之的将领,为何李成梁不改变现状?辽东武备不兴,最能打的只有李成梁的三千客兵家丁。
“你觉得呢?”张居正没有回答,反而询问熊廷弼的想法,这些都是辽东巡抚、参将、户部各清吏司上奏的内容,朝廷对辽东的糜烂,一清二楚。
熊廷弼思索了片刻,开口说道:“人皆言李成梁为我大明安禄山,养寇自重、弛防徇敌,辽东军备糜烂如此,确有养寇之嫌。”
“不是嫌疑,李成梁就是在养寇自重。”张居正站在大朴树下,已是深秋初冬,这棵大树之下,全都是落叶,这棵树是他嘉靖三十二年回京之后种下,后来有了全楚会馆,就移植了过来。
熊廷弼听闻眉头直接拧成了疙瘩,呆了片刻,只缓缓的开口:“啊?”
“这是他的生存之道,三千客兵,不多不少,再多了朝廷会猜忌,再少了不能御敌,人生在世,大抵都是如此的不得已。”张居正的确是细心教育,熊廷弼这个文武全才,唯一的问题,就是有点像海瑞那般嫉恶如仇,这是优点,这是德行,但在朝堂上,是致命的缺点。
辽东可出塞征战的锐卒,不能再多,也不能再少。
张居正详细的讲解了其中的奥妙,看事情不要看表面,要从现象出发,找到问题,再从普遍存在的现状中找到出现问题的原因,随后在多种解决办法里,选择一个不是最好,但最合适的办法。
只是怒斥狂骂,根本就不是在培养,是在发泄情绪罢了。
这就是张居正教给熊廷弼的思考方式。
贱儒不是这样思考问题的,贱儒思考问题更倾向于泰西那种,我思故我在,我思故我对,不听我的就是你的错,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异端。
“我有点明白了。”熊廷弼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,说道:“非不愿,实不能。”
“然也。”张居正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,矛盾就是如此普遍的存在,不做错,做的多也是错。
次日的清晨,天仍然没有亮,潞王府内,宫婢们开始忙碌,一个一看孩子就不缺口粮的美人,来到了朱翊镠的床前,俯下身子,轻轻说道:“殿下,殿下,该起床去听政了,离宫那边都忙起来。”
“啊!二十五日是休沐,今日没有听政,睡觉!不起,就不起。”朱翊镠猛地撩起了被子,盖住了脑袋。
冬日的被子极为暖和,封印之下的朱翊镠昨天就打算好了,他要狠狠的赖床、狠狠的睡懒觉,每月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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