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陛下,还有五日抵达京师。”
朱翊钧吹干了墨迹,平静的说道:“到四夷馆那天,将其直接拿下,送解刳院。”
“啊?”冯保略显有些疑惑,而后赶忙俯首说道:“臣遵旨。”
冯保略显疑惑,是陛下之前对外使的态度是一种开放包容交流的态度,三娘子、布延、黎牙实、安东尼奥、沙阿买买提、迭戈·德、鲁伊·德,琉球、朝鲜、倭国使者,都是如此,那鲁伊·德在文华殿叫嚣,那高桥统虎在四夷馆挑衅,陛下都没有把人送到解刳院去。
这突然送解刳院,让冯保有些疑惑,不过也是有些疑惑罢了,陛下的圣命要坚决执行!
朱翊钧看着冯保继续说道:“冯保,此事朕交于你和缇帅赵梦祐,决计不可有疏忽之处,君不密则失臣,臣不密失其身,几事不密则成害,朕相信李帅的眼光,既然觉得此獠为大患,那自然要走在前面。”
“此事在动手之前,外廷只有先生和戚帅可以知晓,若是先生问起为何,朕自去分说。”
未雨绸缪早当先,居安思危谋长远。
朱翊钧才不怕被人骂昏君暴君,他怕被人笑话,什么天朝上国的颜面,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,努尔哈赤这一脉给大明带来了多少的麻烦?少了努尔哈赤,建州女真肯定还要生乱,但没了这个有军事天赋很能打的努尔哈赤,大明应对起来,要轻松数倍。
先把努尔哈赤扔进解刳院再说,至于善后的事儿,交给万士和洗地就是。
“臣谨遵陛下教诲!”冯保和赵梦祐听陛下如此交待,立刻马上意识到了陛下对这件事的重视。
冯保去了文渊阁跟张居正耳语了几句,张居正立刻到了离宫御书房觐见,看到中书舍人上厕所去了,张居正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。
“臣唯恐有累圣誉,故面奏询问。”张居正俯首说道。
朱翊钧十分确定的说道:“夷狄和大明不同,夷狄崇尚武力,不依靠制度聚拢,而是依靠个人威严,简而言之,朕不想再看到一个俺答汗了,俺答汗他很能打,拳打瓦剌,脚踢西域,甚至还到京畿劫掠,李帅久在边方,既然说他有韬略,那就不能视而不见。”
张居正在斟酌,他的手指在食指和中指的指头肚上不停地上下活动,他在思考得势,良久之后,他才俯首说道:“此举必然让东夷记恨朝廷,而宁远侯若是利用这种记恨,谋求自立,亦恐有祸事,臣思虑了下,值得做,即便是宁远侯真的在借刀杀人,但他毕竟是大明的宁远侯,真的打起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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