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望的,他在小的时候,也曾经对龙椅产生过一点兴趣,但面对皇兄那种可怕的压迫,面对皇兄和张居正讨论的那些问题,朱翊镠彻底服气了,他不是那块料。
大明需要张居正,更需要陛下。
“你只学御下之术吗?朕最擅长大道之行。”朱翊钧不想放弃,就像朱载堉不肯放弃培养皇帝学音乐一样,朱翊钧好为人师的毛病,在朱翊镠请教的时候,立刻就犯了,他是真的想教。
朱翊镠忙不迭的点头说道:“陛下,臣弟只学御下之术!”
“学个御下之术,还假模假样的,恢复一下,这么说话你不累吗?”朱翊钧往椅子上一靠,端着的皇帝架子也散了,大道之行自然要严肃对待。
“哥啊,你都不知道,我都快吓死了!那宫婢就那么挂在房梁上,舌头吐老长,挂在房梁上,转啊转啊转的,我这昨日做噩梦,都是那宫婢在索命!”朱翊镠立刻破了功,直接开始号丧。
朱翊镠没见过死人,他还没成丁,也没大婚,太后和皇帝把朱翊镠保护的很好。
朱翊钧不同,他是皇帝,他从继位开始,就要面对这些风风雨雨,所以他要到午门去监刑,甚至还要亲自杀人。
“别号了,你闲的没事干,看什么吊死鬼去。”朱翊钧拍一拍桌子,示意朱翊镠收收劲儿。
“其实御下之术有几种,咱从头开始教伱,这潞王府和朝堂其实没什么区别,都大体分为了三派人,这第一派做事最为激进,第二派做事极为保守,第三派则是默不作声。”朱翊钧笑着说道:“镠儿啊,跟着咱御门听政了这么长时间,你分析下,浙党、楚党、晋党,都是哪一派的?”
朱翊镠思索了片刻说道:“浙党毫无疑问是激进派,他们的奏疏和意见,总是比先生还激进一些,对北虏的态度是能打就打,对海外番夷也是如此想法,大司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死掉的倭寇才是好倭寇!”
“晋党是保守派,他们其实特别讨厌变化,因为任何变化,都可能影响他们的既得利益,变得更加庞大会被朝廷盯上,变得更加弱小则利益受损,所以他们做事保守,维持现状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。”
“先生则是两边都沾点,又激进又保守,在很多事上,看起来有点顾头不顾腚,但我看了这么久,都是先生在抉择,哪种办法最利于大明罢了,哥说过的,没有完美的政策,只有当下能拿出来的比较合适的政策。”
“先生看似中立派的作风,但其实是循吏,是大道之行,并不属于那一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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