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辅成从两个角度去辨析了以出身区分进士眷录这个问题,一个是绝对自由的角度,一个是有限自由的角度。
站在绝对自由的角度去看待这個问题,当然要进行支持,这样方便权力上的兼并。
因为阶级的自上而下的绝对压迫,自诉家门贫苦,张冠李戴就会成为普遍的现象,寒门这两个字的定义很快就会在绝对自由之下,彻底被异化,最终完成对寒门晋升通道的封锁,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座师制对大明行政力量根本性的破坏。
站在有限自由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,当然要进行反对,而且要坚决反对,因为在礼教森严的当下,考试,已经是唯一一个比较公平的晋升通道了,能够实现阶级的跃迁,从寒门成为官选官的顶层建筑之一。
这就是林辅成看待这个问题的两个角度,所以他才会说张希皋是欺世盗名之徒,而逼问就是让张希皋陷入这个辩论的绝地之中。
承认张冠李戴的普遍,就是否定自己观点,否认张冠李戴的普遍存在,就是否认自己的一生,成为贱儒。
大明贱儒的标准,有张居正定下的条陈务虚儒生共疾疏,这个共疾疏里列举了许多贱儒的特征,但其中最重要就在务虚二字之上,基于践履之实、行之者一、信实而已去讨论问题,就不是贱儒,不基于信实二字,则为贱儒。
这是非常明确的界限,所以林辅成能够顺利赢得这场辩论的胜利。
“林大师的高阳游记为何不更新了?”朱翊钧问起了高阳游记的更新,好端端的就突然不写游记了,再次开始写自己的自由说,弄的朱翊钧非常奇怪。
“不能写了,再写下去,他保不住自己,他要写官逼民反。”王谦低声解释了下为什么不写,实在是不好写。
朱翊钧听闻由衷的点头说道:“那是不能写了,他不便讨论这个问题。”
官逼民反这个话题,其实就是造反有理,是张居正四个自然而然的推论中,重要的内容,即便是十分大胆的阶级论第二卷,讨论分配,系统论证了造反有理,但张居正都没写下来这个结论,读懂的人也不会四处去宣扬,即便是张居正面对这个话题也是忌讳莫深,更遑论林辅成了。
再深入,林辅成真的就该被人安排了,无论是请喝茶,还是物理封喉,都是朱翊钧不愿意看到的局面。
“黄公子,日后还是不必在这等场合,说大将军府私相授受这种事儿,对大将军的名声不好。”林辅成得胜之后,来到了朱翊钧和王谦的包厢,林辅成犹豫再三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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