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居正不说,但他会写下来,读书人的该有的灵活,张居正当然也有。
“那么王次辅就详细说说吧。”朱翊钧好奇的说道。
“陛下知道的,臣就不赘述了。”王崇古斟酌了一番才说道:“鼎建大工最难的是监察,其实也是最简单的。”
张居正眉头紧蹙的说道:“简单?监察鼎建大工简单?王次辅,欺君可是重罪。”
“陛下,臣就是问货郎,判断这个工程是不是需要监察介入。”王崇古笑着说道:“这个鼎建大工好不好,能不能如期完成,能不能保质保量,就看工地门前卖饭的挑货郎就行了。”
“咦?”张居正眼睛突然瞪大,惊讶的看着王崇古,仔细打量了一下,啧啧称奇。
“详细说说。”朱翊钧往前探了探身子,一脸的求知欲。
王谦王公子搞清流名儒,用的是三姑六婆,王崇古监察鼎建大工,问走卒贩夫。
这对父子是真的有趣。
王崇古端着手,侃侃而谈:“首先是货郎的数量,如果这个鼎建大工门前,货郎稀稀松松,那指定是工程出了大问题,鼎建大工的匠人们,自然有家人送饭的,但很少,因为太远了。”
“如果匠人多,却没足够的挑货郎,那也是有问题,是需要介入的,因为挑货郎不来就只有一个原因,不赚钱,不赚钱只有一个原因,匠人手里没钱,没钱填饱自己的五脏庙。”
“如果匠人们和挑货郎数量差不多,甚至挑货郎多于匠人,那就不必费心费力去监察。”
朱翊钧思考了片刻问道:“以工地食物供需关系为衡量标准,去判断是否需要监察介入吗?”
“诚如是。”王崇古俯首说道,陛下总结的很到位,他想了想说道:“其实也不是这么冰冷的文字描述。”
“是人间烟火。”
王崇古不喜欢陛下不带一点人情味的政经描述,挑货郎供食是人间的烟火,是人情冷暖,不是冰冷的概念和模型,而是实实在在的人。
王崇古进一步解释道:“工地上有没有事,只要问挑货郎就是了,他们总是能听到很多有趣的事儿。”
“臣就是从货郎嘴里听说哪个工地有赌坊,定期去打击,辛辛苦苦赚点钱,扔进赌坊里,实在是不值得。”
朱翊钧满脸笑容的说道:“也对,刑部尚书抓赌,也算正常。”
这里的赌坊可不是工友打打牌,而是一晚上能输掉一年积蓄的魔窟!
王崇古让人去工地前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