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石茂华参详一下,是不是在西域合用。
“陛下,有些不光彩的事儿,朝廷不方便做,也需要有人去做。”石茂华已经退了,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面圣了,说话干脆且直接,重开西域,有些事,朝廷终究是不方便去做的,千载遗文罪更彰,需要有人去做。
朱翊钧点头认可了石茂华的说法,西域基本可以肯定要走云南的老路,这路既然能走得通,当然要继续走。
石茂华低声问道:“陛下,臣僭越,云南征伐东吁顺利吗?如果顺利的话,黔国公府迁藩东吁,就更好了。”
半分封半郡县的问题也是非常明显的,囫囵吞枣一样的吃下后,就是慢慢消化,消化完了,这个册封的武勋,就没有用了,这个当初安定一方的武勋公侯府,反而成为了消化的阻力,要么削藩,要么向外继续迁藩。
削藩容易闹出乱子,向外迁藩,就成了不二的选择。
“黔国公沐昌祚的塘报都在这里。”朱翊钧让冯保拿来了一大堆的塘报。
石茂华可是在扬州府练兵,带着军兵抗倭,到了西北拒虏的文官,虽然他的战功和戚继光、俞大猷、谭纶没法比,但也不是不通军务之人。
“黔国公真的是忠君体国啊。”石茂华看完了塘报,战报会骗人,战线不会,沐昌祚压根就没有玩养寇自重的把戏,一点点的扩张战线,既不速胜,也不速败,就是一点点的推进战线,配合鹰扬侯张元勋,把莽应里打的跪地求饶,哭爹喊娘。
莽应里遣人请求和谈,云南地方的意思是:打疼他没用,只有打死他,西南诸缅贼,才会知道怕。大明朝廷采信了地方的建议,朱翊钧询问云南是否需要钱粮,因为滇铜开采,钱不缺,粮食还算充盈,暂时不用。
黔国公的确忠君体国,因为与国同休,脱离了大明,黔国公府就不复存在了。
黔国公府的最后一任黔国公沐天波,在大明亡国之后,跟随南明末代皇帝朱由榔入缅甸,缅甸国王莽白,设下了陷阱饮咒水发誓,让朱由榔过河,流亡到缅甸的南明朝廷,已经穷途末路,明知道是陷阱,也只能过河。
莽白带着三千人围困了朱由榔等一行人,黔国公沐天波,知道莽白要背弃誓言,夺取了侍卫的刀,奋起反抗,杀缅兵九人,寡不敌众,最终一行人全部遇害,朱由榔被莽白献给了吴三桂,吴三桂将南明最后一位皇帝绞死在昆明,这就是咒水之难。
鞑清不是没给黔国公府开出过优渥的条件,但黔国公府选择了犹死以忠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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