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没有让阎士选顶罪,这不是他问心无愧吗?先生是不是过于谨慎了?”朱翊钧真的没怀疑过申时行的操守,因为他没有让上海知县阎士选背锅。
“皇家格物院里有条变色龙,是泰西送来的礼物,不注意看的话,很难找到它,这也可能是他的保护色。”张居正平静的说道,让皇帝、辅臣、廷臣单纯的认为这就是一个师爷,也就是董炜搞出来的,感情上所有人都可以接受。
申时行是否具体授意,就难说了。
“现在松江地面不适合重大人事变动,毕竟刚刚推行一条鞭法,朕刚刚下了圣旨,这个时候不能动他。”朱翊钧眉头紧锁的说道,他的处罚素来严苛,这次只有官降三级,戴罪立功,也不是出于同门师兄弟的考虑,而是考虑松江地面的稳定。
需要申时行推行一条鞭法,这是今年新政的重头戏。
张居正立刻说道:“所以这也是他最好出清旧账的机会。陛下,还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出清旧账的时机吗?”
“朝廷暂时不能动他,因为有一条鞭法在推行,他和凌云翼凌部堂、国姓正茂殷部堂不同,这两位,都自绝士林了,杀起人来,管你是谁,衍圣公也不放过,在士林口中,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。”
“但是,申时行不是,造船厂的摊子很大,借着董炜的名义,贪墨一些,再让董炜逃跑,一了百了,永远没人知道,申时行是不是拿了银子,拿了多少。”
“等到风头过了,他借着陛下的圣旨,推行一条鞭法又立下了功劳,完美脱身。”
朱翊钧沉默了下来,张居正在言传身教,如何当一个上位者,孤家寡人这四個字,绝非虚言。
任何人答应你皇帝的事,都可以不作数,只有你自己能做主的事才算数!
不要在任何时候,相信任何臣子,要时刻保持怀疑。
天子多疑,是一个天子必须具备的素质,否则很容易被蒙蔽,道爷那么信任严嵩,也绝没想到,严世藩胆敢跑到裕王府去索贿。
这就是张居正把这世界的阴暗面,又快又直白的甩在皇帝的脸上,这是张居正的言传身教。
张居正推行新政,几乎把能得罪的全都得罪了个遍,唯独没有对不起皇帝。
“也有可能是反对新政的守旧派们,故意设下的圈套,这样的怀疑建立之后,申时行在松江府推行新政就失去了最大的助力,大明朝廷的支持。”朱翊钧试图给申时行找补一下。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申时行更应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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