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而告之。
朱翊钧看向了张居正,笑着说道:“先生,儒学是什么?”
“陛下,儒学是一种骗术。”张居正俯首说道:“中庸就是骗。”
朱翊钧看着张居正笑了起来,其实朝臣们都不懂朱翊钧为何如此放纵李贽和林辅成,在他们看来,有点多此一举,告诉了石茂华和刘显处置的办法之后,朱翊钧想解释他允许这些内容存在的原因。
朝臣们不懂皇帝陛下的打算,但张居正最懂皇帝了,他知道陛下为何放纵李贽、林辅成。
张居正端着手,看着石茂华,开口说道:“表面上,孔圣言仁,孟圣言义,仁义就是儒学,但果真如此吗?”
“从儒家的大同世界就知道,它追求的那个官序贵贱各得其宜,尊卑长幼之序的大同世界,其实是在否定公平。”
“用软的、没有任何强制约束力的道德,去约束肉食者;而用硬的、有强制约束力的刑罚,去约束穷民苦力,这就是欺骗,这就是否认公平,这就是在显而易见的去拉偏架。”
用刑罚约束穷民苦力,因为在儒家的价值观里,穷民苦力因为没有足够的物质基础,去学习仁义。
仓廪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,这句话反过来就是仓廪不足,则不知礼仪,衣食不足,则不知道荣辱,不知道礼仪荣辱,就不能用道德去约束,只能通过律法。
这是典型的谬论,大明墩台远侯也是人,多数出身贫苦,但他们的道德,可比贱儒高得多。
儒学能够成为显学,成为统治阶级奉为圭臬的原因,就是这种道德约束肉食者,刑罚约束生产者的拉偏架,儒学依附于统治阶级存在而存在,而统治阶级天然拥抱儒学,儒学是一种上佳的统治工具。
朝臣们也有点想不明白,皇帝作为统治阶级的头子,为何要否认儒学,还要编纂《诸子汇编》。
而李贽等人讨论的自由,确切的说让人真正做人的有限自由,包括对世宗、先帝的批评,都是为了摆脱这种困局。
其实李贽这些人,更像是法家,追求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原教旨法家,试图用社会契约这种东西,来强约束统治阶级的行为。
比如商鞅就明确提出:法之不行,自上犯之。制定好的法律规则不能被普遍遵守,是因为律法的效力,被自上而下的破坏和践踏;
比如韩非子在有度篇里讲:法不阿贵,绳不挠曲。法之所加,智者弗能辞,勇者弗敢争。刑过不避大臣,赏善不遗匹夫。
就是说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