擅长党同伐异、党锢的士大夫,能够成为士林的主流,才是最大的悲哀。
大明的灭亡,原因是方方面面的。
但晚明执着于党争的党人们包括东林党人在内,都负有不可推卸的历史罪责。
而不制止党锢甚至还故意纵容,以权谋心术为上,想要党人彼此制衡的万历皇帝,也负有不可推卸的历史罪责,当然清算了张居正,赶走了戚继光,废掉了京营的万历皇帝,也没有什么手段去制止党锢了。
没那个实力。
“高攀龙是吧,你今年二十几了吗?”林辅成在高攀龙认输之后,坐定后,问了一个东拉西扯的问题。
“二十二岁了。”高攀龙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。
林辅成这才深吸了口气说道:“你身上有一股味儿,老东西的味儿,不是年龄上的老,而是心老。”
“就像是北衙胡同里游荡着的那些老财主一样,手里提着个鸟笼,拿着俩核桃,整日不停地转,到哪里都看不过去,看到什么都喜欢指指点点吆五喝六,脖子上、手上带着串儿,家里总是有间小屋做佛堂,摆着个大肚子的弥勒佛,也不开窗,檀香味儿再加上香火味儿,熏得人头晕眼花,看起来礼佛,可佛经一本没读过。”
“墙上挂几幅字,大抵就是鹏程千里、宁静致远、天道酬勤、厚待载物,最喜欢的就是烂根雕、假金石、伪孤本、紫砂壶,这紫砂壶还是假的居多。”
“顽固、偏执,只认为、只相信自己是对的,但一做什么事儿,就胆怯畏惧,不敢去尝试,喜欢和人谈,一说就是当年如何如何了得,但其实细细看去,乏善可陈,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地方。”
“你知道这种味道是什么样的吗?”
“衰老、腐朽、死亡的味道,你才二十二岁,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和那些老财主一样味道。”
聚谈是晚明时候一种十分普遍的政治讨论,大明不断衰弱的国势,犹如柴薪置于烈火之上,所有人都看到了有问题,所以才会如此普遍,而且最终聚谈形成了党人,党锢。
而在聚谈里,很少有人像林辅成这样,如此直截了当的骂人,而且这里面一个脏字不带,却把人骂的无地自容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你!”高攀龙拍桌而起,面红耳赤,指着林辅成,却没有再多的反驳的话,在他否定了自己放内帑的主张时,就必然要迎来这种羞辱,这是输掉聚谈的代价。
“最可笑的是,你说的,陛下早就做了。”李贽老神在在的放下了茶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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