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派的极端化困境。
在某种情况下,保守派和革新派都要必然面对同一个问题,极端化的困境。
极端保守派也会被广泛反对,理性革新派开始出现,如此循环往复。
可问题是,大明能经过几次这样的折腾?别说大明,就是法三代之上,贱儒们推崇的先王圣贤们,面对如此循环往复,能经历几次这样的折腾呢?
这些年,张居正变得越来越保守了,他反对自己提出的还田令,他自己编纂的阶级论,第三卷和第四卷,压根就不肯动笔,他反对一条鞭法的全国推行,他甚至在反对过分的振武。
显然,张居正的这种变化,是在压制革新派向非理性的极端蜕变。
“这文章看起来是一篇非常无聊的辩经文章,甚至在士林里,都翻不起多少浪花来,可朕觉得他提出的这个困境,是朕必然要经历和面对的。”朱翊钧反复斟酌着面前这份杂报,写的很好,但没人愿意看就是了。
理论这种东西,向来没几个人喜欢。
眼下的大明,才子佳人才是佳话,广受追捧,这种纯辩经的文章,真的没什么市场,也不会被人关注。
马经纶个人认为,浙江九营入城剿匪、松江府蔓延的挤兑潮、崇德坊的匠人操戈索薪、废除贱奴籍时奴仆们的操戈索契都是非理性的,但这种非理性的斗争行为,却不是毫无意义的,正是这些非理性的斗争、革新行为,兜住了共识的底线。
而眼下的大明,就刚刚好,锐意革新的同时,朝中保留了一部分的极端保守派,极端保守派的存在,压制革新派的极端进程。
在原来的历史线里,张居正是无法保留一部分的极端保守派,任何反对他革新的人,都会被他彻底打击,没有皇权的支持,张居正只能摄政,不断地加速,因为万历七年以后,有了自己想法的万历皇帝并不支持张居正的变法。
马经纶觉得当下的大明就刚刚好,朝中必须保留足够的保守派,至于保留多少,那就不是马经纶要操心的事儿了,这里面的度,需要长期实践的总结,而马经纶没有这样的实践经验。
“臣让人去问问,看看马经纶愿意不愿意,如果不愿意,就给他用笔名化名一下。”冯保领旨,在他看来,这种辩经文章没有任何的意义,道理讲的再好,做事的都是陛下,陛下的意志高于一切。
万历十三年八月二十日,老天爷终于赏脸,给了大明皇帝一个面子,天朗气清,能见度极高,甚至连金秋的早上,都没有晨雾笼罩,在万士和的主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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