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环境对于火绳枪来说非常糟糕。不少火铳手的武器根本没有打响。他们有的人因为长时间点燃火绳,把火绳都烧光了。还有人药池里的引火药被风吹散,打也打不着。有人甚至因为天太冷,蹲在胸墙后时间长了就再也站不起来。
西门哀也是硬着头皮到第一线来,可要说指挥战斗,他完全是门外汉。几十个火铳手打完一发就乱成一团。有的随便开火就缩回去,有人站在胸墙后再次装填,还有的站在原地发傻,还想看看自己到底打中了什么?
而密密麻麻一通乱枪后,对面的‘革命军’却只报以几声清脆而短促的枪声。几乎每一声枪响,没躲好的火铳手就会要倒霉。
西门哀只敢露出半颗脑袋朝外看,他身边倒是有个傻愣愣的火铳手站直了在抽通条。可对面一声枪响,这家伙的脑袋就被打烂。溅射的血水让西门哀抱着头缩头躲避,不可思议的看向那具倒地的尸体。
交手几个回合,西门哀已经明白‘革命军’中有些枪手打的特准,一百米内可以轻松打中人的脑袋。这是火绳枪所不具备的精准,全靠从批量生产的燧发枪和米尼弹中挑选制造特别精良的部分,再配发给优秀射手来实现。
黑暗中射来的子弹让西门哀不敢乱抬头,当他缩回胸墙后又再次听到风中传来轮子碾压地面的沉重噼啪声。他心头当即一个激灵,连忙掉头朝营地深处窜去——那是‘革命军’火炮的两个大轮子在滚动的声音,这意味着有一门重炮被调过来了。
谁说夜里不能开炮?人家革命军可不就把炮搬运上了么!
“是那堆篝火把周贼的大炮吸引过来的。”西门哀很快醒悟。可醒悟了也没办法,他必须点篝火,否则别说士兵要成睁眼瞎,连他自己都会感到害怕。他不明白为什么周贼的兵马能够在夜里主动发动袭击,反正‘天佑’军的兵马那怕再洗十遍脑子也没法学会夜战。
西门哀刚刚逃离没多远,他刚刚驻守的那道胸墙就突然爆开。被冻得硬邦邦的泥土坚如钢铁,可还是扛不住重炮的近距离直射。一炮过来,胸墙连同守卫的‘天佑’军士兵就得死伤近半。
乱飞的石块甚至追上了逃跑的西门哀,打的他后背疼痛难忍,不得不倒地躲避。他身后的篝火也在炮击中被打灭,幸存的炮灰们在摸黑乱跑,一支装备火绳枪的‘天佑’军精锐就这么完蛋了。
“这可怎么打?”西门哀骇然回头,眼睁睁看着这覆灭的一幕。
‘天佑’军内合格的军官不多,好不容易有个自发图强的谭峰也已经挂了。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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