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打了个寒颤,脸上色变,往外瞥了一眼,压低声道:“我差点没想起来,初九那天下午,我在老土地庙前头看到了古怪。”
妇人很紧张:“什么……古怪,你快说啊,徐道长和柳仙子都在,咱们不怕。”
徐源长笑着点头,示意尽管说。
男子后怕不已,颤声道:“我用长柄镰刀开到老土地庙西头,扫倒灌木杂草,突然发现有几株指头粗的根茎被砍断后往外冒血,红通通的,吓了我一跳。
“再看时候,断茎处冒的是黏稠汁液。
“我以为出现了幻觉,赶紧放下镰刀,朝土地庙作揖赔礼,默念了几句‘得罪,得罪’,不敢再砍那一片,徐道长说的古怪,定是那事,花妮当时跟在附近不远。”
徐源长起身道:“不用怕,带我们去土地庙瞧瞧,我备有香烛,尽量帮你们化解这桩恩怨。”
男人跟着起身陪笑:“不怕不怕,烦劳徐道长,还有柳仙子。”
嘱咐婆娘在家里看着三个孩子,他去厨房摸了一把柴刀揣腰间,在前头领路,往村西走去。
妇人目送三人于拐弯处不见人影,正要关上院门,怔怔看向对面路边那颗长出青翠枝叶的红柳树。
她记得是徐道长随手插在那里的枝条,双手合十念了一句:“神仙保佑!”
今后逢年过节,必须要烧香敬一敬那颗树。
一行三人踩着羊肠小道,来到四里外的孤零零土地庙。
石台上,古庙低矮,仅仅一小间。
寒酸而不起眼。
庙前方有无数烧尽的残香残烛供奉,还有倒扣着的瓷碗和系着的褪色红布条。
男人朝土地庙躬身行了一礼,再直起身往西边坡下指去。
“就是那处,道长您小心。”
徐源长挥手让男子退远点,待男子走到百丈外不见身影,他打量一阵土地庙,和里面的熏黑古旧斑驳有修补痕迹的泥神像,没有看出任何神异。
这座庙内至少三十年没有土地神,神性了无痕。
泥像留不住香火。
是一座空庙。
从竹箱拿出一根红柳枝条,插在古庙东头草丛里,与柳纤风一个眼神交流。
两人来到石台边缘,居高临下扫视那处被砍伐的荒草尽头。
柳纤风一眼发现将气息藏匿地下的那株妖植,下意识捂住鼻子,道:“是一颗臭牡丹。”
顿时让她纠结不已。
心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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