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不是来做客的,自然不愿意麻烦主人家,再说,住在别人的家里,谁知道会得到那些李府亲眷的什么眼神儿?卢夫人再本事,也只不过是个回娘家的女儿而已,何必让她难为?
卢安明白了,驶进县城后先找到客栈,安置好车马行李,方才带着二人去李府吊唁。
按说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上门的,但是丧事期间的至亲却要留守在灵堂,看护着亲人头前的香火,在熄灭一根前续上另外一根,据说是要引导死去的亲人找到阴间的路。
李家的丧事办的很大,和尚念经的声音昼夜不停,到处都是缟素白纸,到处都是哀戚悲鸣。
阿圆叔嫂两个没被阻拦,因为卢安的引领。还有丧事上大开门庭不分身份地位祭奠亡灵的意思。
灵堂里的家眷此刻已经稀少,照应白事宾朋的知客也休息了,白老二和卢安一起按照旧式的礼仪叩头揖拜,阿圆跟在身后,低头鞠躬,行她的前世礼仪。
卢夫人李薇,就在灵堂里看护香火,绿柳陪着她,听见了外面卢安的声音,迎出来。瞧见了阿圆。
似乎是很吃惊阿圆在这个时候赶来,绿柳转回身赶紧对卢夫人耳语。
李薇又瘦下去不少,原本很标准的鹅蛋脸。瘦成了尖尖的瓜子样儿,看到跟在绿柳身后进来的阿圆,忽然大悲失声。
阿圆环臂抱住了这个最亲密的朋友,任她涕泗交流,听她哀泣倾诉:“我早知道爹会走。大夫说他活不过十天了,可是阿圆妹妹,爹抽了你送来的卷烟,精神就一直很好,连药也不肯吃了,只说自己全好了。昨儿个,他还叫了人洗脸擦澡换新衣服,坐起来跟我说话。叫我早回家里去,怕我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,把丈夫给疏忽了——”。
“爹说,那烟真好抽,身上哪儿都不疼。心里也欢喜的很,整个人都在云彩上面飘。就算是这么的死了,那也是很享福的——”。
“爹是笑着走的,穿戴的干干净净,还漱了口,重新梳好头发,开开心心的躺平了,叫我递卷烟给他,然后——然后——”。
阿圆的手,轻轻的拍打着李薇的后背,她们是朋友,互相为彼此能做的不多,在最悲伤的时刻,也只能就这样,陪伴,与倾听。
李老爷子的棺樽,在烛火的摇曳中安静,安宁,至少有一个女儿,在深切的怀念着他的音容笑貌,记得他给予的全部的关爱。
李薇就在诉说中微眯了眼睛,下巴歪在阿圆的肩膀上,她太累了,精神紧张了很久,又面对亲人的死亡近乎崩溃,从昨日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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