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也可笑,这个家姓白,原则上判断,叫做白承光的人主动权多些,可是,他自觉自己罪孽深重,当然不会把老婆孩子撵出去,于是灰溜溜儿的出了屋门,又百般眷恋的看了看抱在阿文怀里的小老二——白展堂,终于嘴巴讷讷的留下一句:照顾好——你嫂子跟孩子——,然后,出院门二十步,依着一棵树龄仅仅两年的杨树根,坐在地上了。
采莲当场就哭得不行了,阿文也是眼滚泪花儿,掰着手指头数数,这个大哥,其实也没那么罪大恶极吧?除了把二哥打的鼻青脸肿那一回,真是让弟弟们伤透了心,可那也不是他亲自动的手,说不定他还真的没弄清楚情况护卫就下了拳脚。
被王爷胁迫着犯的错误,也不能全部算在他头上是不是?
采莲呜呜的抽噎着,拽着阿文的袖子问:你说,大哥真的不是咱的亲大哥吗?是咱娘替别人养的孩子?
对于打小就没有爹娘的孩子来说,这事儿其实不重要,白承光对他们到底有多好,完全可以抵消不是亲生兄妹兄弟的现实。
采莲继续抽噎着去找嫂子聒噪,小老二看看小叔叔,又看看远处树下坐着的百无聊赖的那个男人,浑然不知这群傻大人在玩什么游戏。
难道就这样把大哥驱逐出家门?冬日的夜半,也在小树底下安眠?
护卫们一半人去了砖窑厂的职工宿舍,一半人留在这边,睡集体的大通铺,已经安置妥当。
丫鬟们开始准备晚饭了,阿英家送来的鲜肉和腊肉,砖窑厂出产的反季蔬菜,足够大家享受归家后的第一顿大餐。
终于把热爱学习的白展堂熬累了,阿文把小家伙送到凡人堆里,跟两个兄妹一起在暖烘烘的土炕上或躺或坐,自己,到底没忍住,扒拉了一件厚棉衣,出了院门。
白承光还在,脑袋搁在树干上,闭着眼睛,不知道在回忆什么,或者,是在思谋什么。
阿文把棉衣往某个落魄汉子身上一盖,自己也盘腿坐下,冬日的黄昏,余晖尚在,西北风不算厉害,凉凉的,也能钻透衣服的每一个缝隙。
过了年你早回京城,万岁可能是生了气,听说,你是写了封短信告假的?闭着眼睛的白承光,这一刻,又不像一个值得人同情的憨厚泥腿子了。
嗯,我是因为——是因为万岁打算——。
阿文的声音未落,白承光就接上了话茬儿,嘴角哭的跟吃了三黄连似的:我知道,我向万岁请求赐婚,你嫂子不干——。
你知道什么啊?阿文忽然愤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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