讨论,哪里还有听信卫所文官们蛊惑的心思。
西安城,一处二层酒楼的雅间中。
兵备道宋由庚负手站在窗边,此刻他的眼前,正是一副卫所军户堵在街上,争相划除卫籍,领取积欠饷银的场面。
每一个领取到银子的前卫所军户,都是感恩戴德,连连叩头,方才离去,其中也不乏有拖家带口来到皇帝居住的陕西都司门前叩谢皇恩的。
总而言之,现在的卫所,人心已定,再也闹不起来了。
分守道吴际张着一张驴脸勾鼻,此刻他冷笑连连,令本就阴鸷的脸庞更显得阴暗。
“哼,我早说了,只要皇帝给这帮穷军户发钱发银子,谁还跟着咱们闹!”
“行了,少说两句吧!”兵备道宋由庚话中流露出极度的不耐烦之情,“谁想得到皇帝会直接废除军户的世袭制度?”
说着话,他脸色阴晴不定,微微侧目:
“不过你等着看吧,卫所世袭制度是许多人的饭碗,这次的新政不好推行,就算咱们被去职,早晚卫所也还是要建起来。”
“到那个时候,还要把咱们请回来做官!”
这话,引起诸多卫所文官们的议论。
分巡道周吉今年不过四十六岁,一向心宽体胖,很少在这种场合说话,可是现在他却心神不定,眼前一片模糊。
“二位难道就没想过,这次陕西卫所改制,不会为我等招致大祸吗?”
他的话,也是许多卫所文官的担忧,众人纷纷说道。
“这些日皇帝虽说下旨革了山西四卫,可是免官的圣旨却一直没到,会不会…”
“你这样一说,我心里更慌了!”
“慌什么?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!”
“眼下陕西官场,人人自危,咱们就在西安府为官,赶上这当头一棒,可别官做不成,连命也丢了……”
兵备道宋由庚是在场众人职权最大的,也是这次改制后损失最多的,他眼见众人言语之间,已经萌生退却之意,顿时冷哼一声。
“一群废物!”
“难道你们就都指望着卫所武将造反作乱,自己不动动脑子,想想怎么能让这次新政在山西推行不下去?”
分巡道周吉衣服前摆不断抖动,周围人的动作,在他眼中好像木偶一样呆板,尽力在维持较为平静的神情。
但是心中对未来的不确定,以及对自己做过那些贪赃枉法之事的惴惴不安,反而使得他更加呼吸失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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