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排到了下一年的排期,范宁唯一的一次聆听竟成了爆炸性新闻的现场亲历者。
从此这位传奇钢琴家消失在了公共视野里。
范宁回忆起钢琴家“李”当今仍在流传的那些风流韵事,又联想到刚刚维亚德林见到麦克亚当侯爵夫人的复杂神色。
这位曾经的女高音歌唱家可并未传出过什么绯闻,范宁倾向于认为,维亚德林虽被名媛千金环绕,但对于自己的师妹或师姐,却可能曾处于一种爱而不得的状态。
圣礼台的鲜花侧方,是一台黑色的“波埃修斯”九尺钢琴,维亚德林已在琴凳上落座,他抬着头,目光穿过钢琴支架,凝视着八个音符上方高处的一幅幅壁画。
不知会长的技巧和风格发生了何种变化?范宁同其他听众一起屏息等待着。
其实这么一刻意对比,从其五官依稀可见当年特征。但13年过去,从中年到普通人意义上的暮年,会长跑到事务所开了个饭店,又晋升了邃晓者,气质变化太大,更重要的是,会长还秃了…
维亚德林结束凝视壁画的沉思,视线变为平视前方,同时将左手提到了钢琴键盘上。
轻巧快速的G大调音流,从中音区密集地流淌而出。
它们的局部构成元素,是欢快的回旋音型,但每个乐句的长呼吸线条却贯穿三个八度的音域,先冲至顶端,再跌落而下,如此趋势往复运动。
维亚德林没有踩踏板,这让音流的每一处细节都颗粒分明,偏偏音量还很弱,听起来就像奔流不止、蜿蜒流淌的清澈小溪。
“弹得又快又响不难,但极快且弱却是高难度…偏偏在这整体弱的长句子中,会长还作出了相对渐强和渐弱的效果,更过分的是,他竟然没有踩踏板。这种炫技方式虽然一点也不咄咄逼人,却很容易让人怀疑起自己的演奏水平。”范宁心中暗自想道。
光是这单手演奏的两个序奏小节出来的声音,他就感受到了自己手指机能与维亚德林之间的巨大差距。
快速奔腾的背景音流,循着八个音符的低音走向切换和声,同时维亚德林右手加入,在高音区奏出清脆的,带有附点节奏型的双音,犹如小溪撞击在山石上的水花。
“应是一曲标题音乐的创作,虽然与我的理念相左,但我体会到了极强的画面感。”洞察力无比敏锐的席林斯大师暗自揣摩着,“…嗯,不对,这双音仍不是旋律,只是溪水溅起的水花形状与色彩,在维持左手高速跑动和右手清脆击出的双音之外,他选择在织体的中间层次呈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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