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克亚当沉默片刻后开口。
“还没处理。”
“那你前后在做些什么?见了些谁?”
“我晋升了邃晓一重,刚才。”
坐在靠椅上的这位总会长身体顷刻间坐直,过了许久,才缓缓重新靠了回去。
一位邃晓一重的新晋强者的出现,的确难以抵消邃晓三重的死亡所带来的阴霾气氛,而且,她是我的姑妈,父亲的亲姐姐罗伊始终注视着自己父亲的一举一动。
单从动作来说,她不认为对方的反应有什么问题。
麦克亚当语气端凝,一词一句的间隔被拖得颇长:
“在离开北大陆前,你的灵感并未到达高位阶极限。”
“而且你在超过两天之前,就着手准备起了穿越‘奇想之门’的致敬环节。”。
“也就是从我离开雅努斯的那一天晚上起。”
“所以,为什么?”
我原以为至少会先有一句表扬,再落回眼下棘手的局面上去,构成“你很棒,但是.”之类的转折句式。
对比自己毕业前后曾被赋予的殷切期望,父亲这样的言语多少让成为邃晓者的罗伊感到落差和隔阂,但又似乎能让人在更重要的事情上稍稍松一口气了。
也许赫莫萨姑妈只是个例,神降学会在北大陆或博洛尼亚学派的渗透情况,没有糟糕到想象中的程度。
“我在领洗节上听了场《b小调弥撒》,就到达了高位阶极限。”
“赏析技巧是范宁先生教的。”
“此外,预备环节同样是拉瓦锡主教的提示。”
她如汇报工作一般平静回答。
“他告诉了你赫莫萨近期会死?”麦克亚当牵动了一下嘴角,但没有任何笑容出来。
“我找神父先生办了场告解,实际上是会商、访谈和请教问题的结合体他动用了‘照明之秘’,说有‘一桩非凡事’、‘一桩骇人事’和‘一桩得利事’.后者建议我在圣珀尔托旅居一段时间,并可提前调谐灵性状态。”
“当然,我事先知道得一点也不具体,只是想到没什么损失,成本也不大,就试着照做了。事实上,我直到发现睡房尸体之后,都足足慌乱迷茫了十几分钟,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拉瓦锡神父所说的‘一桩得利事’,竟然是指这个。”
罗伊略过了很多细节,但是关键的节点都是符合真实情况的。
看到父亲陷入更长时间的垂首和沉默,她再次开口,以主动化解被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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