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下,沈宜修和薛宝钗都要显得矜持一些,但眉目中的关心热切却一样难以掩盖,而妾室们就更形诸于色,宝琴自然不必说,二尤和迎春也都是喜形于色,这一走十多日也是这一年多冯紫英离开时间最长的一次,难免让人担心。
照例在沈宜修屋里留宿。
女儿似乎一下子都长大了不少,牙牙学语,已经能喊爹娘了,这份喜悦是其他都无从替代的。
一直到女儿沉睡,冯紫英才亲手把女儿抱出去,交给晴雯。
女儿断了奶,现在要么跟着沈宜修,要么就跟着晴雯和云裳睡了。
小别胜新婚,免不了又是一番恩爱缠绵,冯紫英这一趟出去许久,尤三姐也没跟着出去,所以也是养精蓄锐,奋力挞伐,直入高峰。
许久,才从巅峰跌落下来,沈宜修蜷缩在丈夫怀中,喃喃细语。
“相公这一趟出去这么久,妾身也是睡不安枕,虽说以往相公也有不回家的时候,也有在二房那边睡的时候,但是知晓相公在这京师城里,心里就踏实,但是这一出城,就空空落落地,每天早上早早就醒了,睡得不踏实,白日里精神都不好,……”
面对妻子的幽怨,冯紫英也只有好生宽慰:“放心吧,我现在出城都是起码有六七个护卫,公人衙役还在外,另外也早早就和州县里打了招呼,都有公人提前来护送,除了白莲教外,其他还不至于对我有什么积怨值得刺杀,耀青选的这批人都是高手,专精护卫和刺杀,也明白刺客如果要动手会从哪些角度选择什么场合和时间,所以都提前做好了准备,不至于……”
“可沽河渡口那一次,妾身之前还不觉得,现在是越想越怕,万一要有什么,这一大家子怎么办?”沈宜修也鲜有表现出这般儿女情长的情绪,让冯紫英也忍不住有些动情。
“好了,为夫知道了,嗯,看来宛君还是缺一个儿子,只要有一个儿子,为夫出门时,宛君就能睡好了。”冯紫英打趣道:“那不如我们再战一场?”
沈宜修羞涩难当,捶了丈夫一拳,“相公,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儿呢。”
“啊,难道为夫和你说的不是正经事儿?”冯紫英故作惊讶,“有什么事儿比咱们冯家香火延续更正经?要不母亲和姨娘怎么会催着你和宝钗都去大护国寺上香祈福求子了?”
沈宜修也是悠悠一叹,“妾身能理解太太姨太太的心情,好歹妾身还生下了大姐儿,宝妹妹那边可能就压力大一些了,太太说话有时候有些直,估计宝妹妹和琴妹妹都有些着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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